沈知竹将她抱起来,一齐走进浴室里。
洗漱过后,她将阮笙抱回床上,取来吹风机为她吹干头发。
阮笙懒洋洋枕着她的腿:“沈知竹。”
“嗯”
“下周就是圣诞节了……我有个教会的朋友邀请我去教堂过圣诞,要一起去吗”
“教会的朋友”沈知竹捕捉到重点。
“葛维夏,上一次澳门的酒会上,你也见过她的。”
阮笙困得睁不开眼,全然不知在听见葛维夏这个名字后,沈知竹的眉心蹙了下。
沈知竹的记忆一向很好,她不仅记得葛维夏这号人,就连她对阮笙说话时的轻佻语气都还清楚记得。
“她是梅市人”似无意问道。
“不是……”阮笙嗓音含糊不清地回她,“好像是澳门人,在这边的教堂当义工。”
“知道了。”沈知竹淡声道,“我会让助理将那天的时间安排出来,陪你一起过节。”
阮笙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终于撑不住进入睡梦中。
沈知竹没有吵醒她,放缓了吹头发的动作。
直到十多分钟后,头发吹干,她轻手轻脚地放下吹风机,将阮笙抱到床中央。
关灯,挨着她一起躺下去。
圣诞节前这一周,沈知竹变得好像没那么忙了,每晚都能够准时回家。
圣诞日的前一晚,也就是平安夜,阮笙是和沈知竹一起度过的。
两人打算在家里煮火锅,沈知竹负责洗菜切菜,阮笙用奶油,水果,和加了抹茶粉的绿色松饼制作圣诞树。
先用一层松饼打底,在饼上挤满鲜奶油,奶油中点缀草莓和蓝莓,再铺上一层松饼,继续这样做。
如此叠加四五层后,以*奶油尖上放最后一颗草莓收尾。
松饼是深绿色,衬着奶油的白,像一颗积雪的松树。
鲜红草莓和蓝莓,是挂在树上的彩灯,和顶端的伯利恒之星。
大功告成,她将这道甜品摆放在岛台上。
另外一头,各种煮火锅的青菜和肉类也都摆好盘。
阮笙看了一眼,习惯性觉得少了些什么——里面没有鱼丸虾丸和蟹**之类的海鲜。
两个多小时前,在两人去超市采购时,沈知竹就特意避开了这些阮笙不爱吃的,一样都没有选。
阮笙当时还劝她:“虽然我不喜欢吃,但你也可以选些你自己爱吃的啊。”
沈知竹却不为所动:“我也不喜欢吃。”
阮笙
尽管沈知竹一向没什么食欲,但阮笙并不记得她有挑食的习惯,明明上一次她连外卖的西湖醋鱼都吃得下去……
没有戳破她的小谎言,阮笙只是翘起唇角点头:“这样啊,我知道了。”
吃完饭和甜点,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阮笙忍不住偏着头往窗外看。
沈知竹看出来她的心思:“想要出去看雪”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们穿上外套,一起出了门。
寒冷的冬夜里,雪花落到脸上,很快就化作凉丝丝的雪水。
阮笙将围巾往上拉了拉,挡住了夹杂着雪花的冷风。
又转过头抬起手,为沈知竹将她宽松的灰色工装派克服拉链拉到最上方:“要挡住风,当心感冒了。”
沈知竹没有阻挡她的动作,语气里是纵容的无奈:“我应该没有你想的那么虚弱……”
阮笙睁大眼,故作无辜地问道:“是吗可上次团建爬山的时候,我劝你多吃点饭,你也是这样说的,结果一到山上,低血糖就发作了。”
沈知竹沉默了,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
阮笙低头将脸埋进围巾里,藏住了偷笑声。
她以前怎么没发觉呢,沈知竹这个人看着冷若冰霜,实际上真的很好欺负,逗起来很好玩。
大约是阮笙的偷笑实在是太明显,在走出几步后,沈知竹停下脚步:“阮笙。”
她转过身来,忽然弯腰将脸贴近。
大街上行人来往,阮笙心虚地想要后退,却已被沈知竹伸手按住了肩膀。
她继续向前凑近,直至唇瓣贴到阮笙的耳边:“可昨晚你嘴上在求饶,身体却一直往我怀里蹭……不一样也在口是心非”
唇间拂出的嗳气,就这样沿着阮笙的耳廓往耳蜗里钻,酥。麻的触感,勾起了她关于昨夜的回忆。
她们坐在床上,沈知竹从背后拥着阮笙的姿势,将头搭在她肩上,原本是手把手在教她打游戏,可最后手机却被放到一旁……
不能再想下去了!
阮笙心窝处烫得厉害,脸颊也快要烧起来。
偏生沈知竹面色如常,好像只是在和自己讨论明天早上该吃什么。
就这样被反将一军,阮笙难为情地别过眼,不敢再与她对视。
幸好前方的广场时,正好有一座圣诞集市,阮笙忙装作没事人般拉住沈知竹的手:“走,我们过去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