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游风:“算是吧,能够休三个月的年假,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阮笙有些诧异——她们刚回国不久,国内的总公司应该还在建设中,卫游风应该很忙才对,怎么说休假就休假了
不由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沈知竹。
沈知竹却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她停下脚步,极为突兀地道:“我饿了。”
并扭头看向阮笙:“餐厅在哪里”
这实在太不像沈知竹会说的话了,在阮笙的记忆中,她好像从来都是一个没有食欲的人。
阮笙没有多想:“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吃过晚饭,天色暗了下来。
大家陆续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而作为新娘的阮笙,房间里要热闹得多。
她虽然没什么朋友,但有一些堂亲或是表亲的姐妹,大家叽叽喳喳,帮忙在房间里贴囍字,给气球打气,挂到屋顶和窗户上。
忙完这些后,不知是哪个妹妹起哄,说听闻阮笙的婚戒是十克拉的鸽子蛋钻戒,央求她将戒指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一下。
七嘴八舌的起哄声中,阮笙拗不过她们,打开保险柜将戒指盒取了出来。
蓝丝绒的盒身质感奢华,阮笙一打开盒盖,周围一片“哇——”的声音。
“真的跟鸽子蛋一样大了,笙姐姐,这戴在手上不会沉吗”
“还好吧。”阮笙微笑着,脸上不见丝毫得色。
“表姐夫真是大气,不过我要是能娶笙姐姐这样漂亮的人当老婆,也一样舍得出血。”某位表妹嘴甜地道。
一句话逗得众人发笑,又起哄让阮笙将钻戒戴上,给大家提前过目一眼。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离得最近的那位堂姐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外之人后,语气瞬间变得客气起来:“沈总,您怎么过来了”
——以沈知竹如今的财富和身份,甚至用不着阮笙介绍,梅市大半的人都认得她。
沈知竹:“我和阮笙单独有几句话要聊,可以麻烦你们先离开吗”
平淡的口吻,却没有人会觉得她这样说话是一种冒犯,仿佛沈知竹天生就该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有人笑着应道:“要不是为了欣赏笙笙的钻戒,我们也的确早就该让这位新娘子清静了。”
说罢,用不着沈知竹再多说半个字眼,房间里的人便识趣地陆续退了出去。
最后离开的那位,贴心地带上了房间门。
咔哒——
沈知竹顺带落上了房间的锁。
她看上去已经洗沐过,身上穿的是黑色的丝质睡衣,外罩暮色灰的西装外套,半干半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我半个小时前给你发的消息,没有看见”
阮笙后知后觉地拿起床头的手机——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是沈知竹问她房间里还有人没有。
这样算来,她应该是等了半个小时,等到失去耐心,才直接敲响了阮笙的房门。
“抱歉。”阮笙忙道,“我……”
“你用不着道歉。”沈知竹打断了她的话,轻哂道,“我明白,新娘子总是很忙的。”
说话间,视线已落到阮笙戴在右手无名指处的钻戒上。
鸽子蛋发出耀眼的光华,惹得沈知竹发出一声莫名的低笑。
阮笙忙心虚一般收起手,却为时已晚。
沈知竹已经走到她的身前,她弯下腰,抓住了她的手腕:“藏什么……不是挺好看的”
和上一次高烧时不同,她的肌肤又恢复了冰冷的触感。
落到阮笙指间的视线,同样也是带着冷意。
房间里的温度似一瞬间降下来,阮笙抬起头来:“真的……很好看吗”
沈知竹动作似停顿了一瞬,随后她松开了手,不冷不热道:“戒指应该是你自己选的,难道你会觉得它不好看”
说罢,又拿起摆放在旁边的戒指盒。
盒子里还有一枚白金材质的男戒,款式要素净得多,没有多余的钻石和花纹,只雕刻出几个字母。
沈知竹将它取出来,捏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把玩着。
“林嘉明戴过它吗”没来由地冒出一句问。
“什么”阮笙愣了下,又摇头道,“没有……他之前在店里试戴的是样戒。”
话未说完,只见沈知竹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湿巾纸,将那枚戒指从内到外仔细擦了一遍,然后戴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极其自然的动作,丝毫没有自己占据本该属于别人的东西的羞愧感。
“好像大了些。”沈知竹甚至煞有其事地评价道,像忘记了这枚戒指本来就不是为她准备的。
她纤长的手指被这枚戒指衬得更加骨节分明。
阮笙喉咙咽了咽。
下一秒,她的下巴便被沈知竹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用指尖轻轻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