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表叔(74)

回到帐中坐下,季云芙拿起药膏,犹豫再三,还是挽起衣袖。

药膏融化在肌肤上,触感微凉,过后是一丝细不可查的痒。

这丁点儿痒意,便足矣令人烦躁不安。

或许正是这痒意来得细微,似发丝一般绕在手上,让人无法轻易捉住,将它从腕上拂去,故而越发令人焦躁。

谢西泠回到营帐时,庄玄正等在外面。

谢西泠掀开帘子径直走进去,兀自在桌案前坐下,拾起案上的文书,连多看一眼旁人都不曾。

庄玄一脸莫名,问停在帐外的谢九,“你家主子怎么了,谁又招他了?”

谢九心道还能有谁,自是季姑娘无疑。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万不敢说不出来。

于是摇着头道:“不晓得。”

庄玄翻了下眼皮,换了个问法,“他方才去何处了?”

“季姑娘那里。”

庄玄抵着下颌应了声,“小阿云啊,难怪。”

说完,他挑眉笑笑,转身进了帐中。

庄玄挑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下,长腿交叠,拳头抵着后腰揉了揉,短促地叹了一声。

“今日可真是累去我半条命。”围猎一事,当真不是他们这些文臣该参与的,单是骑了一整日马,就叫人双股阵痛。

他简直不敢想,待到回京那日,他还能不能端着架子骑回去。

实在不行,便只能舍了面子,坐马车回。

谢西泠掀起眼皮扫他一眼。

庄玄对上他的目光,笑吟吟道:“方才去看小阿云了?”

谢西泠没说话。

“她怎么了?可是觉得在山里待的不舒服,同你诉苦了?”

谢西泠垂下眸子,他倒是想。

他冷笑一声,道:“我看是你觉得不舒服,跑来同我诉苦。”

庄玄捂着心口,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哀怨地控诉他,“就你这又臭又冷的性子,难怪小阿云不敢同你撒娇诉苦,别说她,就连我这般厚脸皮的,瞧着你都发怵。”

难道云芙是因此才在他面前忽地拘谨起来?谢西泠心念一动,放下手中文书,皱眉看向庄玄,“我当真像你说的这般,性子又臭又冷?”

庄玄“啧”了声,难得见谢西泠居然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他狐疑道:“也没见你对家中姊妹这般上心。”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西泠,你对小阿云,是不是有些太过在意了?”

太过在意了么?

谢西泠没接话,也没否认。

庄玄以为玩笑开得有些过,自觉岔开话题,“英王那边,你查的如何了?”

“狼子野心就要藏不住了。”谢西泠说。

“不会这次围猎”

谢西泠抬眸扫他一眼,后者霎时噤声。

*

季云芙辗转反侧一夜,觉得昨日对待表叔的态度,委实有些过分。

她怎么能仅仅因自己空穴来风的猜测,就有意疏远他,与他心生隔阂呢?

想到表叔或许早已洞察她别扭的小脾气,却什么都没有说,她便越发愧疚。

第二日被长公主请去看驸马的属下跑马射箭,都打不起精神,屡次三番的走神。

她想,她早已见过箭术超绝之人,其余人自然入不了她的眼。

“阿云,在想什么,方才挽月问你要不要同张大姑娘比试一场。”

“比试?”

公主指了指远处,“我拿了一把宝弓当彩头,你要不要也去试试看?”

季云芙觉得总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也不是法子,干脆答应了公主的建议。

谢挽月刚刚输在张大姑娘手下,见季云芙上阵,忙不迭给她加油鼓劲起来。

她只知道季云芙的箭术乃是谢西泠亲手所教,便以为她理应得了真传,差不到哪里去,却忘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季云芙生来不善此道,因而也只是个半吊子,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她肯应战,并非求胜心作祟,而是只图玩乐消遣罢了。

季云芙从谢挽月手中接过弓箭,搭上箭矢,臂弯发力,瞄准靶心。

“嘭”地一声,正中红心。

谢挽月当即惊呼出声。

一旁的张大姑娘见状,不由侧眸看她一眼,拉弓搭箭,干净利落地射出第二箭,同样正中靶心。

谢挽月的斗志当即被激起来了,看着季云芙的目光尤似火烧。

“阿云!”

季云芙无奈失笑,“我方才只是凑巧才射中的,你不要对我有太高的期待。”

谢挽月只当她是谦虚,眼疾手快给她递上第二支箭,还不忘凑上前小声道:“阿云,你可一定要赢过她,为我和玉墨出口气。”

季云芙拿箭的手稍顿,不明所以侧身看向她,“为何?”为她出气也就罢了,她方才刚输给了张大姑娘。可玉墨一直坐在台上,连与那张大姑娘说话都不曾,又何来的为她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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