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下意识否认,“行了不说了,我这会儿有事,您记得去黄医生那。”
自从发现对小姑娘的关注已经超出长辈范畴后,沈度一直在试图忽略,并强行摆正自己的位置。
可当老妈问出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时。
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她。
他走到落地窗前,陷入沉思。
—
最后一场考试不少同学是直接拎着行李箱来的,考试结束铃声一响,大家都迫不及待往教室门口涌。
回宿舍的路上,林茉揽过姚念的肩膀,提议:“明天都回去了,我们去吃新开的那家泰国菜,顺便再来个girls night怎么样?”
“好耶,”方依然很快搭腔:“正晚上宿舍没门禁,我们吃完饭再去K歌吧?”
姚念正在给姚湛东打电话,林茉碰了碰她的手肘,“怎么样啊,去吗?”
“去呗。”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上次露营回来后,姚湛东给她回过电话,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没说几句就草草挂了,现在怎么又联系不上了。
走到宿舍楼下,姚念手机响了起来,她以为是姚湛东,刚想接,一看来电显示,是她八百年没联系过的姑姑。
她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大人的事情姚念很少掺和,只知道乔淑珍跟她这个小姑子关系一直不好,从她记事起,两家就很少来往,只有过年去爷爷奶奶家才会偶尔碰上一面。
“你们先上去,”姚念跟她们说:“我接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听到姚丹尖锐的声音像是要划破耳膜。
“你爸被警察带走了!”
林茉看着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姚念,皱起眉:“这么临时买得到车票吗?”
姚念胡乱地往行李箱扯着衣服,被林茉这么一提醒她才回过神来看车票。
现在正好是返乡高峰,从下午到凌晨所有到淮北的车次都显示售罄。
她把行李箱的拉链拉上,盯着手机喃喃:“算了,我直接叫个车回去。”
姚念拉着行李走出寝室的时候还被宿舍门口的台阶绊了一下。
林茉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臂,“诶,你慢点。”
姚念衲衲点头,“那我先走了。”
林茉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路上注意安全,别太着急了。”
姚丹没在电话里细说,只是说涉及到非法集资,让她赶紧回来。
到淮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别墅里却灯火通明。
大门敞着没关,她一进门,原本喧哗的声音忽然停了。
客厅里坐着好多人,除了程伯伯以外,基本都是姚湛东那边的亲戚,大伯蹙着眉坐在沙发上抽烟,大伯母不住地唉声叹气,姚丹正在接电话,看见她回来立马放下了手机。
“你可算回来了!”
这个一脸焦急的人是她姑父,也就是姚丹老公。
“你爸之前有没有联系过你?”
姚念心一沉,深吸了口气:“到底怎么了?”
姚丹铁着脸说:“年前你爸公司有个地产项目让我们投资,意思是楼盘下半年就能开售,结果拖了大半年,还没等预售证下来他就出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姚念声音有些发紧。
大伯父猛吸了口烟,面色凝重:“今天刚到淮北警察就把他带走了,我们去公司问了才知道,项目那块地政府根本就没批!”
“一百多万呐,”大伯母抹着泪道:“都是我跟你伯父的养老钱,是实在亲戚我们才跟着你爸投的,谁知道他居然这么坑我们。”
“行了嫂子,”姚丹皱着眉打断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看向姚念:“不止咱家亲戚,我听警察的意思是你爸用这个项目集资了不少钱,被人联合给告了,我们叫你回来是一起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先把人弄出来。”
什么开盘,预售证这些词汇对姚念来说都很陌生,不过这些亲戚上门的目的,她却一点都不陌生。
程伯伯叹了口气,“你们跟小念说这些干嘛,她就是个孩子,她能知道什么?”
“我们不找她怎么办?”姑父急了:“二哥离婚了,说不定就得判刑,我们家少说也投了小两百万了,这钱我就是扔水里还能听个响,不能说打水漂就打水漂了啊。”
“是这么个理,”大伯母立马接茬:“小念啊,别人的钱暂且不提,咱自己家亲戚的钱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姚念扔下包,冷声开口:“我爸现在还没定罪,具体情况你们也不知道,怎么就断定他会坐牢?”
“还有,”她扫了大伯母一眼:“这几年我爸没少带着你们家赚钱吧?表哥结婚我爸直接送了一套婚房,他才刚出事,你们就来迫不及待来要钱是不是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