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玄道:“不是。”
夜继良一脸早有预料的模样:“我就说宗门何时出了这样的弟子,要真如此,其他弟子该哭了。”
断裂的八根肋骨,让他深深地知道青年的残忍,这样的人在宗门,对其他弟子来说,绝对是个噩梦。
在宗门内,有人把他夜继良传得凶神恶煞,好像在路上看一眼,就会取其狗命,实则他只是和试药人做了交易,他给灵石,对方赌命。
不缺钱的人也不会选择来试药,他自问毫不亏心。
桑玄迷糊地看了眼头号:“他怎么了吗?你别转移话题,解药赶紧拿出来,没看见他那眼珠子都绿得发光了吗?”
“嗤,没有解药。”夜继良硬气道。
在他看来,桑玄漠视了青年的凶残行径,那她本人也差不多是这种人,毕竟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然而桑玄根本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给自己喊个冤,她又不是透视眼,哪里晓得他的肋骨断了。
“不到黄河不死心是吧。”
桑玄看向头号,道:“他给你用的哪种毒药?我们给他也用用,看他舍不舍得给自己拿解药。”
这招就叫做,釜底抽薪!
夜继良脸色一变,糟糕,他最新炼制的毒药还留有少量在瓶子里,挣扎了一下,双手却被死死捆住,动弹不得。
青年环视一圈,在床底下找到了滚落的玉瓶,长臂一伸便够到了手里,之前夜继良掏出瓶子对他洒了毒药,就被他打落在地。
尽管如此,他还是吸收了一些药粉,眼珠子一下子有了明显的变化,至于身体的其他部分,暂时未产生不适。
他真心觉得这毒药不会对自己有妨碍,只是桑玄非要解药,他就只好随店主去了。
桑玄接过玉瓶,作势对准夜继良,似笑非笑道:“配合一点,少受些罪,何必死犟着,你说对吧。”
她抖了抖瓶子,想把毒药抖出来。
夜继良沉默了一下,知道自己非招不可,但这结果就未必如愿了,他硬邦邦道:“没有解药。”
桑玄手一抖,差点真的把毒药洒了。
夜继良瓮声瓮气道:“我向来喜爱钻研丹药,这是我前几天随便捣鼓一下的成品,臭味大概就是它发出来的。因为是失败品,所以不会有解药。”
桑玄指着架子,质问道:“那么多瓶瓶罐罐呢?”
夜继良低头道:“都是失败品,一概没有解药。”他顿了下,解释道:“我炼的药是要有人试药的,不知道效果,只好全部都搁置了,自然是没有解药的。”
他只知道,这些都是毒药,攻击的时候往修士身上招呼就行。
“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你落到敌人的手中,他们用你的毒药来折磨你,而你却还没有解药吗?”桑玄叉腰喊道。
夜继良淡然地看着她:“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桑玄:“……”
她把玉瓶摔在地上:“去你大爷的!”
“头号,这不能待了,你赶紧跟我回青红城,找医修给你看身体。”桑玄拉着青年的手就要走,连任务都不管了。
这垃圾任务不做也罢,改天去任务堂把夜继良给投诉了。
桑玄用玉简的留影功能录下夜继良,就觉得可以交差了。
青年反握住她的手,道:“不急。”
他闭上眼睛,几息后,再度睁开,只见黑眸如潭水般幽深,已经不见那慑人的绿色,恢复了正常。
桑玄情不自禁地抬手触向他的眼睛,伸到一半时,紧急刹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样就好了吗?”
青年摇头:“确实无碍。”
这话桑玄听到了第二次,终于放下心,她好奇道:“那个毒药是针对眼睛的变色吗?你是怎么收回去的?”
青年说了句玄乎的话:“冥冥中有种感觉,自然而然就知道该怎么做。”
桑玄指着他:“好一个谜语人。”
青年笑了笑,他说的是真的。
解决了心头大患,桑玄看向夜继良:“你不像是正经丹修,见天地研究毒药,迟早有一天要被反噬,把你的弟子令牌拿出来,我确认一下你的身份。”
天封宗哪一号人物是这样的,反正她是没有听说过……等等,似乎有一个人符合这样的形象。
桑玄看向夜继良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
夜继良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说道:“我的弟子令牌在储物袋,你给我解绑了,我就给你看。”
储物袋上有修士的神识,除了本人外,其他人若想打开储物袋,只能灭掉这抹神识。
桑玄朝头号歪了下头,头号收到示意,右手一挥,气刃便割断了绳子。
夜继良手腕充血,麻木僵硬,稍微动了动,牵扯到了胸腔的伤势,肋骨发痛,令他咬紧了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