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药箱准备往医馆回,恰好碰见了薛从义一家,心中还称奇,说曹操曹操操到。
本以为是来探病的,薛从义却拦下了他,疑惑:“这是谁病了?”
这是街坊邻里有名的郎中,不轻易出诊,料想薛薏这儿有必要请动他的,也只能是薛薏自己。
郎中没来由地来气,女儿出了这么大事,当父亲的竟全然不知,现在还要舔着脸让他一个外人相告。薛姑娘那般善心人,怎么摊上这么个爹!
不耐烦地摆手,然后快步逃走,“我这儿医馆还有病人,薛大人还是自己打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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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敕在山脚下的一户人家醒来的时候,浑身的骨头像是拆过重组,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秦寒生,也不慎意外。
挣扎着坐起来,腰腹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却没有致命的伤,秦寒生让薛薏给她吃的丹药,表面抑制内力,却是将内力全调去了保护心脉。
如今的局面有几分是他没有算到的。
怕是他刚掉下去就已经有人先九皇子的人一步找到他了。
毕竟他想达成目的,就不会让他死了,这也是他敢义无反顾跳崖脱身的原因。
急着找他,秦旷就不会对薛薏怎么样。
秦寒生淡淡坐在秦敕床前,无声对峙,最后还是先开口道:“愿赌服输。希望以后我的行动,你会配合。”
他的手交叠放在腿上,慵懒靠着椅背,总觉得好像没有看望病人的感觉,要不削个苹果?
脑中天马行空想着,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有那种情况,不是刀子下一秒被秦敕捅到他身上,就是他在苹果里下毒毒死那小兔崽子。
“如果你只想说这个,那么你现在可以滚了。”秦敕眸中有未褪尽的戾气和杀意,他现在是真的想弄死薛薏。
秦寒生无奈感叹,年轻人火气就是大,然后不动声色火上浇油,“当然不是,可是聘礼我已经替你送到了。之后怎样,全凭你心意。”
就算他现在临时悔婚,薛薏也会被打上弃妇的标签,更何况他人摸不准晋王府的态度,她这辈子别再想嫁人了。
直接堵死薛薏向上爬的可能,这对于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怕是最好的报复了。
不过若是秦寒生,他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事情如此复杂。
喜欢就要得到,得不到就毁掉。
秦敕当然能看懂秦寒生的意思,勾起一抹冷笑。
有这样的父亲,他母亲走得那样早也是情有可原。
前车之鉴,他不想那样对她。
可脑中各种阴暗的想法分明已经快要吞没他,拉着他沉沦。
抓住她关起来,日复一日,她的世界里只会有他,眼里自然也只会有他,没有人能撑得下去,她会妥协,会爱他的。
“我娶她。”几乎没什么犹豫,秦敕答道。
无论如何,他都永远不会放过她。
突然他很想看到薛薏知道他没死会是什么反应,不仅没死,她往后余生,一辈子还都要在他手下讨生活。
秦寒生无所谓一笑,仿佛早预料到了他的决定,这认定了一个人就不放手的个性,还真是像他。
他认可薛薏,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的蓬勃的野心。
也许,会对大业有帮助。
秦敕若想和她一起,就必须成为她向上的助力,他那么爱她,怎么舍得不让她如愿?
不过刚被人捅了一刀还巴巴地上去娶,也是真够没出息的,秦寒生示意笠青将轮椅推出去,背着身子在门口挥了挥手,道:“呵呵,随便你。”
第22章 不爱江山爱美人。
薛薏强打起精神安排了冬禧的身后事,脑袋依旧一阵阵钝痛。
不想让她更费心,春祺在门口跟人掰扯,眉头深深拧着,“小姐病重实在不宜见客,大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若是往常,春祺这般赶客,薛从义定然放不下面子扭头就走。
毕竟他从来都不会亲自上门,只会居高临下地知会薛薏过来,天底下哪有父亲拜见闺女的道理,更别提现在被闺女拒之门外的道理了。
不过反常,薛从义十分有耐心,甚至没有追究春祺不敬,温厚道:“女儿生病,我做父亲的自然该来看看,才好放心。”
不明真相或许还真以为是个心系女儿安危的慈父。
春祺是刚抹了眼泪就出来理事,哀愁的心绪因着薛从义这个不速之客更加沉重。
天知道他是不是来探病的。
依照薛从义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真得见了小姐必然令她更加费神。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薛从义硬是抿出一副笑容,在门口一站就是不走了,大有泼皮无赖不要脸的架势,春祺奈他无何,只能认命回去禀报。
看薛薏带着倦色的面容,心疼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