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嬴芜荼立刻回过神,一想到刚才又忍不住心神放荡,就觉得无比的羞愧。
怎么又偷偷倾心于她?
明明马上就要被坏女人带回去折磨了。
坏女人一脸笑意,就是要做坏事的前兆。
今日逃跑被抓,回去还指不定有什么等着他呢。
嬴芜荼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房间时,天色还没完全黑。
姜守烛走到房间门口,就将怀里的人丢到了地上。
嬴芜荼被摔得闷哼一声,他委屈地看着坏女人,还以为自己会被抱进房间,被抱到床上,却只是被丢在了门口。
“自己爬进来。”姜守烛先一步进房间。
嬴芜荼的腿还麻着,毕竟被卡了一个时辰,等腿恢复还得一会儿时间,于是他拖着锁链,从门槛爬进了房间内,还将门关上了。
可是……
门是关上了,但他脚腕上拴着的铁球还在门槛外。
嬴芜荼无奈地又打开门,他想用手将铁球拽进门,但是手没有力气,更拽不动这么沉的铁球,他求助的看向坏女人。
见坏女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一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嬴芜荼索性就不管了,他就坐在门口,拿不进来就是拿不进来,就算坏女人打他也没用。
“废物,你往前爬几步,不就带进来了?你怎么突然变蠢了?和战场上那个狡诈聪慧的小兔子还是一个人吗?”姜守烛见小兔子忙活半天也无法将铁球拽过门槛,她忍不住了。
“啊……”嬴芜荼后知后觉地叹了一声,对哦,于是他就往坏女人的方向爬了两步,脚腕带动着力量,将铁球拽进屋子了。
这下可以关上门了。
随着铁球翻过门槛,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时,嬴芜荼的心里也随之响了一声。
刚才坏女人说什么?
是不是又夸了自己?
这并不是坏女人第一次夸他。
嬴芜荼低下头窃喜,又不敢让坏女人看出来。
房间里寂静无声,姜守烛只是自顾自喝着茶,还拿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嬴芜荼的心却越来越慌了。
坏女人什么都不做,反而让他更紧张。
让他不禁想起,坏女人是不是又要拿那些战俘做文章。
明明坏女人答应过会留她们活口的。
还答应会点十个人来姜府。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给嬴芜荼送晚上要喝的药。
门开了,下人将药碗放在门口的地上,然后就关上了门离开了。
嬴芜荼小心地观察坏女人的神色,见她没有什么指示,便自己爬去门口,双手捧起药碗,自己小口小口喝着药。
这药又苦又涩,但很有效。
当然都是好药。
嬴芜荼为了活下去,当然要赶紧趁热喝药。
等他喝完了药,苦得舌头发麻,像是被火烫了一般,他忍不住张开嘴,“斯哈斯哈”半天,试图缓解一下舌头上的苦涩。
“说你是小狗,还真给我演小狗吐舌头?”姜守烛的茶也喝完了,他看着小兔子喝完药的模样,笑他道。
嬴芜荼立刻将嘴闭上了,他根本就没吐舌头,是坏女人故意欺负他、羞辱他。
刚才“斯哈斯哈”是因为药太苦了,他忍不住这样缓解一下,怎么落在坏女人的眼中,就是自己在装小狗?
他没有!
坏女人坏!
“说你还不高兴,我真是把你惯坏了。”姜守烛终于不写了,她将刚刚写好的纸三下两下折成一张纸小鸟,然后呵了一口气,对着地上的小兔子就飞了过去。
纸小鸟飘飘扬扬地飞过来,嬴芜荼一伸手就接住了。
他不懂坏女人折一张纸小鸟丢过来是什么意思。
“自己打开,念出来。”姜守烛继续喝着茶。
嬴芜荼的手指没力气,这纸小鸟叠得又复杂,他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将纸小鸟打开,然后放在地面上铺平,他看着纸上的字,他犹豫一下,开始一字一字地念:
“我是姜守烛的小狗。”
说完,他的眼泪就掉下来,落在纸上。
“怎么?不满意?那你想做什么?”姜守烛问。
“不做小狗行不行?”嬴芜荼试着讲条件。
“那做小兔子?”姜守烛难得有耐心。
“小兔子好。”嬴芜荼觉得兔子比狗好。
“行,那拿回来,我改改。”姜守烛还伸出手。
嬴芜荼拿起纸,他距离桌子还有五步路,他尝试了一下,还是没能站起来,于是不得不爬过去,将纸放在了桌上。
于是姜守烛拿笔将“狗”字划掉,改成了“兔子”,再将纸丢到桌下,问:“这回满意了?”
“嗯。”嬴芜荼看了看纸上的字,这回没有坏女人命令他,是他自己主动开口又念了一遍:“我是姜守烛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