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自己发现书拿倒了,她直接将书拍在桌上。
不看了,不装了。
就是心烦怎么了?
没事的,还有几日就要回京了,等把家里的小侍们全叫来,轮番宠幸一下,很快就不惦记了。
至于这只小兔子,等他的伤养好了,享用完就杀了,甚至可以就埋在后花园。
而且今日之后,也绝不会再给他半分好脸色,那他就不会再持宠而娇勾引了。
姜守烛的目光看向马车角落的小箱子。
她觉得自己真是闲的没事做,跟小兔子玩这种情趣干什么?
等回家和家里的小侍们玩不就好了?
姜守烛以为自己想明白了,但是右手虎口突然发痒,她抓了抓,是之前被小兔子咬出的伤在痒。
其实已经快痊愈了。
姜守烛不抓了,她倒头躺下,假装困了。
但是心里又忍不住在想,小兔子被她打得那么严重,又来着月事,关在装俘虏的囚车里,会不会冻死?
“冻死就冻死吧。”
姜守烛自言自语又翻了个身。
“可惜还没尝过……”
她又翻回来。
此时,妍副将在外面敲了敲马车的门,汇报道:“将军,那位晕过去了,您看……”
姜守烛一下坐起来了。
她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不行!
这小兔子半年来骗了自己那么多次,活捉他不就是为了报复吗?
让他就这么轻易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必须留着他的性命,狠狠折磨才行。
“去救人。”姜守烛下令道。
第28章 该如何赔罪?
嬴芜荼之前就因风寒起过一次高热,是军医用了猛药才救回来的。
眼下这病还没完全痊愈,又是被毒打,又是吹冷风,这下彻底严重了。
军医已经给嬴芜荼下了最猛的药,但嬴芜荼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姜守烛揉着眉心,她愈发心烦。
如今嬴芜荼就躺在她的床榻上,他的脸色像是熟透的虾,浑身上下都烫得惊人。
姜守烛也不知道自己早上是怎么了,被小兔子发现了自己的私心,她心里的火气就冲天而起,把火气全都撒在他的身上,现在却快把小兔子的命玩没了。
小兔子还没享用过呢。
还想看他张牙舞爪,还想看他呲牙咬人。
可现在……军医束手无策,除非回京找专门的大夫去治。
毕竟术业有专攻,军医擅长的是刀伤箭伤,而非这种风寒病症,再加上女男体质不同,军医也没治过男人,更不会用对口的药。
可是以马车现在的速度,离回京最快还得走七日。
以嬴芜荼现在这副虚弱垂死的模样,等七日后,怕不是都凉透了。
姜守烛的指尖在掌心里攥了又攥。
她下了结论。
这是她的战利品,她还没玩够,那就不许死。
这次虽然玩过火,那她一定要把人救回来。
姜守烛将嬴芜荼用被子裹成一个卷,再用麻绳将人捆好,她穿上大氅,换上皮靴,对妍副将吩咐道:“我先一步骑马回京,你带领大军继续走,给京城写一封飞鸽传书,告知陛下我先一步到达,还有,若是嬴国俘虏敢有生事的就一律杀了。”
交代完军中的事,姜守烛将嬴芜荼打横放在马上,她翻身上了马,一抽马鞭,烈马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越往南走,风雪就越小。
姜守烛快马加鞭,不过一天一夜就能赶回去。
等她骑马到天黑时,得让马停下饮水吃草歇一歇,要不然马就累死了。
她也将马上那个棉被卷抱下来,放在地上,她拆开被子卷的上一半,摸了摸嬴芜荼的鼻息。
还有气,但是更微弱了。
她心烦地将被子卷又裹起来,自己坐在大石头上,吃着随身带的干粮。
她狠狠地嚼着饼子,仿佛饼子是她的仇人。
可饼不是她的仇人,脚边的这位才是,但她不能让他死。
她吃完了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饼渣,回头望了一眼来时路。
行进到这里已经不下雪了。
她想不通对小兔子到底是什么感情。
反正先救活吧。
马饮够了水,也吃饱了草料。
姜守烛将人放上马,再继续骑马往京城赶。
终于在天亮正好开城门时,姜守烛回到了京城。
姜守烛的马直奔医馆而去,她下了马将被子卷扛在肩上就直接冲进去了。
正在大堂坐镇的大夫被这风风火火的女人吓了一跳,但随即认出来人了。
城里许多百姓都认识她。
“这不是姜将军吗?怎么回来了?将军不是在北地打仗吗?”
“别废话,先救人。”
大夫赶紧过去查看,当被子卷上的麻绳被一刀割断,露出里面那个伤痕累累,只剩下一口气的人时,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