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以撒耳朵动了动,只见男人颤颤巍巍地爬起身,将黑大衣套在身上埋紧,径直从他身边掠过,以撒扭头看向那道背影,男人即便步履抖擞,也要高傲的把每一脚踏实。
以撒“你要去哪”
朴生充耳不闻地继续向前,以撒只好变回人形光着腚跟在后面。
一路无言
深夜的街道上只剩几个零丁睡在路旁的酒鬼,朴生将大半张脸埋入大衣,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单凤眼,好像生怕有人将他认出。
以撒心中不解,但男人不说话,他也只好默默跟朴生身后,两人拐进一处暗巷,站在了间破酒馆门前,整条暗巷中唯有这间店还亮着油灯。
进去前,朴生拉高衣领,将脸整张盖住,推门而入后,一句话不说直接将2枚银币扔到门前的桌上。
老板收起银币,抽了口烟,撩开眼皮,看了朴生一眼,又看向后面赤裸的以撒,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朴生一顿,又丢出2枚银币,老板才悠悠开口“三楼,第二间。”
他仓促转身,刚迈上一台阶,背后就传来了老板的讽刺“你们这种人就应该绑在刑架上烧死。”
朴生攥起爆满青筋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忍辱负重地沉默离开。
比起被怪物强迫,朴生更害怕被当成精神病关进笼子,如果真是这样,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冰冷的病床,复杂的器具,一辈子出不来的笼子,洗不清的骂名,每一样单独拿出来,就让他害怕的肝胆俱裂,浑身发抖。
以撒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已经上楼的男人,果断跟着上去,跟着男人走进一间又小又破的房间内,以撒小心翼翼地关上身后摇摇欲坠的木门,没办法,谁叫这门破的仿佛随时都会结束使命。
朴生将钱袋丢到以撒脚边“上面是妓院,找老鸨买两套衣服,再借个大木桶,打满水提回来。”
男人语气平静,没有以往的刁钻与强硬,以撒有些忐忑,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钱袋。
“你还在生气?为什么?”
朴生目光逐渐愤恨“因为你是个肮脏的贱民,底层的奴隶,恶心的畜生,你碰我一下,都让我恶心!想吐!”
以撒面无表情“你不要说话了,我不喜欢听。”
“怎么?我就说怎么了?你个令人作呕的怪物!以下犯上的贱奴!总有一天我会扒了你的鱼皮串在架子上烧!让你为今天做的事付出代价!”
男人一脸厌恶地咒骂着。
以撒瞳孔骤,决定故技重施。
脑袋挤入朴生的肩窝处,鼻子贴着那修长的脖颈,感受着那苍白皮肤下,蓬勃流淌的鲜血,每一次脉搏跳动,都像是在挑逗着以撒的味蕾,让他痴狂不已,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将这股冲动压下。
以撒低吼一声,毛细血管飞速扩张,他裂开血盆,细细密密地在男人后颈流连。
有一种食物,闻着香,却不能吃,想咬一口解解馋,都得考虑会不会被麻死,真是倍感煎熬。
朴生瞪着天花板,死死啃着指甲盖,唇齿间不敢泄出半点糜糜之音,肌肉紧绷的如同一条随时会断开的弦。
他一定要让这头怪物生不如死!一定…一定!
朴生迅速抬头,将八颗牙死死嵌入以撒的肩膀,冰冷的鲜血迅速蔓延口腔,以撒痛的嚎叫一声。
两个小时后
朴生从昏迷中醒来,低头看去,他竟衣不蔽体的躺在地板上,也不知道是躺了多久,单是轻轻一动,全身就疯狂叫嚣着,痛得朴生想用头撞墙。
“嘎吱”
有人推门而入,朴生的心跳骤然停止,在看到来人时,滔天汹涌的愤怒涌上心头。
以撒提着木桶侧身进来,脚跟将门掩上,他将盛满水的木桶沉甸甸的砸在朴生面前,抬手扔了件粗麻衣给朴生。
“你要的水,还有衣服。”
朴生压抑着怒火,下巴指了指门外“你可以滚了。”
以撒两颗绿色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咧出两颗尖牙“我伺候你。”
朴生“滚!”
以撒装聋作哑,仗着男人现在拿他没办法,把对方强硬的塞进桶里,从上到下粗暴的“伺候”一遍。
最后将赤裸的男人扔到狭小的单人床上,甩出尾巴将男人连同被褥一起禁锢,不让对方做出任何威胁到他的举动。
朴生被裹成粽子,全身酸痛无比,沾上床后,眼睛一闭,恨不得立刻长眠,以撒伸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呼呼大睡的男人,忍不住伸出爪子堵住男人鼻孔。
朴生呼吸一顿,猛然惊醒,细长的凤眼恶狠狠的瞪着以撒,以撒只好讪讪挪开爪子,放过男人的鼻孔。
没了捣蛋鬼,朴生迅速进入睡眠,一句话都懒得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