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20)

流言的精髓就在于未知。

因而陈湉这次来公司,从前台到总秘处,消息不胫而走,员工像是瓜田里来回窜的獾,一个个伸长脖子,视线紧随陈湉,随着办公室门一声闷响,员工的视线也被阻隔。

刚结束会议,吴培走到贺行洲身边,附耳告知陈湉的到来,贺行洲延迟了下个会议时间,没一会儿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怎么突然过来了?”贺行洲有些意外,她除了嘴上说说,鲜少真的主动来找他。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陈湉把提着的食盒放到桌上,推向贺行洲面前。

贺行洲嘴角的弧度上扬,挑了下眉骨,十分配合地打开食盒的盖子。

是月饼。

陈湉:“中秋快乐!”

伴着清脆的声音,小姑娘脸上绽出一抹明媚笑容,贺行洲心脏仿佛漏掉一个节拍。

“自己做的?”

月饼的酥皮边缘并不齐整,形状也是最简单的圆弧,虽然也没有那么圆。

“对的,可能没有那么好看,但味道是好的。”

去了附近好几家超市都没有买到自己需要的模具,陈湉只能将就着勉强捏出个形状,但月饼馅儿是自己调的,她还是很有自信。

贺行洲在她期待的眼神下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不是常吃的五仁和豆沙馅儿,这个是鲜肉馅的,是他喜欢的甜咸口。月饼很苏式,他倒是忘了她是南城人。

贺行洲很给面子地吃了两个月饼,剩下的都是陈湉在解决。月饼的酥皮有点碎,一口咬下去难免沾到上唇和嘴角碎屑,陈湉不时伸出小巧的舌尖灵活地舔去。

他觉得她可能是故意的,月饼都不用咬几口,光是舔唇的动作就十几下。贺行洲喉结上下滚了滚,眼神越发晦暗,散发出危险的信号。

“陈湉。”

沙哑磁性的声音透过空气飘进耳朵,陈湉一个激灵,衣服下的皮肤好似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后知后觉出一丝危险。

“啊?”

贺行洲交叠的双腿放下,颀长身影迈步走到陈湉身边,单臂撑到她身后的沙发椅背,俊朗的脸庞停在咫尺,炙热的呼吸打到她脸上:“要不要解锁新场地?”

满满的雄性气息瞬间包围她,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须后水清香,陈湉那颗心随着男人的凑近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陈湉强装镇定:“什么……什么新场地……”

男人爽朗一笑,俊脸逼近,在她耳边轻声开口。话音一落,陈湉的脸颊再次泛起绯红,胡乱擦掉嘴角的碎屑,将手里没吃完的一口月饼塞他嘴里:“吃不完了,你吃。”

贺行洲笑着咽下口中被强塞的月饼,继续逗她:“真的不要吗?”

陈湉慌张地整理桌上的碎屑,低头不敢看他:“不要。”

“可是我想。”

颈间覆上一抹温热,陈湉手中的纸巾滑落,身躯一提,落到身后的沙发上。

陈湉对他捉摸不定的脾气弄得一愣,贺行洲笑意加深:“给你涂药。”

胳膊上的伤口裂开一次后,贺行洲在古苑时都会按时按点给陈湉涂药包扎,如果自己在公司,也会抽空给陈湉发消息让她记得换药,细心得让人感动。

陈湉没有扭捏,脱掉身上的外套走近办公桌。这里只有一把椅子,贺行洲坐下后索性把电脑和文件推开,揽着陈湉抱到了桌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拧开药瓶挖出一点药膏,动作轻柔地涂抹在了那道割痕。

陈湉强忍住胳膊那处传来的酥痒,视线瞟向别处,注意到桌上的药膏,好奇地问:“药膏好像不太一样。”

之前的药膏她记得是个白色瓶子,现在这个却是蓝色的,瓶身还印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样。

“托朋友带回来的,祛疤效果会好点。”

男人手上动作未停,温热的指腹继续轻轻地在伤处打着圈,将药膏均匀抹开,他实在温柔得不像话。

陈湉忽地想起一些小事。

伤口结痂的时候经常犯痒,陈湉总是忍不住用尖利的指甲去抓挠,贺行洲看见后索性把她指甲剪秃,带她去了趟医院拿药,甚至为她涂抹。

药自然也是好药,原先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变淡,但白嫩光滑的胳膊上还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凸起的粉嫩疤痕。

陈湉无所谓,但贺行洲每次看到那道疤都皱眉,还说要带她去做个祛疤小手术。她笑着打趣他是不是心疼了,那会儿他说什么来着,哦对,“碍眼”,他说那道疤很“碍眼”。

大概是真的觉得碍眼,一道割伤用掉好几瓶药膏,还贴心地亲手涂抹。

“别这么盯着我。”

头顶上炙热的视线明目张胆,贺行洲慢条斯理地抽出纸擦掉手指上的药膏,不留情地戳穿她的盯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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