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番外(89)

针锋相对当然也不是,更像谢松亭单方面的防御。

而他以为来进攻的席必思并没有进攻,而是在他的围墙外面打理花草,顺带打理他的头发。

耐心十足,像个花匠。

他犹豫片刻,还是说。

“就像只是为了来爱我的。至于我什么样不太重要,只要我是我就行。”

“既然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看来你现在觉得足够安全?”

谢松亭:“如果我承认,不就是在说自己之前十年都不安全吗。”

“不一定,”毕京歌说,“感到安全和实际上安全也不一样,你在过去不是一直处在一种相对安全的状态吗?你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你做得很不错。”

谢松亭:“是吗?”

“嗯。”

谢松亭茫然地问:“什么叫我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不变有另外一种解读,就是安全,”毕京歌说,“就像你之前,傍晚出门丢垃圾,买东西,点外卖,夜里抽烟,在家里坐着发呆。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做什么事,今天可能会碰到什么人,会看到什么幻觉,会听到什么动物的声音,看上去是一成不变,但因为没有变故,所以也算安全。”

“……”谢松亭哑口无言一会儿,说,“这么想确实比出门被车撞安全。”

毕京歌笑着点头:“保护自己也是一种天赋。”

“但我觉得我更多的是畏惧。”谢松亭说,“我怕出门看到什么……又不受控制,被别人看见。我怕被别人看见。”

他说到最后,语气确凿。

“你认识你嘴里的这些‘别人’吗?”

谢松亭摇头。

“他们中有任何一个报警之后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谢松亭又摇头,这次迟缓了很多。

“我就进过一次派出所,很快就出来了,还不是因为报警,是因为我……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毕京歌问,“高中吗?”

“嗯。”谢松亭说,“我每次和你说这些都很不舒服,就像……”

他住口,看向毕京歌。

毕京歌鼓励道:“我很好奇你的形容。”

谢松亭又在她眼里看到第一次见面时的软体长条。

他想了想,觉得那应该是求知欲、或者某种想要知道原由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眼睛里就具象成了这种物体。

“就像我在慢慢往外吐自己变质的器官,而你接住了,还给它们找地方冷藏,准备切开看看为什么变质……”

“如果是顾虑我会不会受到影响,那我建议你多说一些。”

毕京歌说:“我不会看到这些就觉得退缩或者害怕,相反,你多说一些方便我了解的更多,更方便我们对症下药,找到适合你的方法。我们相处这么久,你当然知道我的态度。”

“嗯。”

“而且我私心希望你多说一些,”毕京歌说,“你太安静了,我想你变得多话。”

“为什么?”

“你闭口不言,没有人会记得你正在经历痛苦,不说出来的痛苦可能会麻木,但也可能会更痛苦。”

“但……”谢松亭有些迟疑,“但没人在意,没必要说,说出来又不能改变什么。”

“现在不是有人在意了吗?”毕京歌说,“除了我,你的猫,还有现在的你自己。”

“而且不要觉得改变不了什么,说出来就是改变,你是活着的、流动的。以前的你定格了,现在的你还在走,你得知道你追求的是当下的流动。

“说出来不是为了批判,也不是为了埋怨。

“说出来只是为了说出来,就像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你这话就像……”谢松亭想了想,“就像小时候我邻居家小孩指着水沟问我,敢不敢跳沟里,引诱我又激我。”

毕京歌也不在意他奇特的比喻了,问。

“那你跳吗?”

谢松亭和她沉静的双眼对视。

她四五十岁的年龄,眼睛却通透如镜,不像这个年龄的人能拥有的。

谢松亭透过她的双眼,仿佛看到幼时自家后山葱茏的树,以及背后一片望不到头的山峦。

“跳。”

谢松亭那个寒假回学校之后,被席必思发现了手上的伤疤。

席必思在人前一直言笑晏晏。

那天却很反常。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人味,教室里烘暖干燥,谢松亭喝了点水,正要开始背书,看见第一排的席必思频频扭头,像在找什么东西,最后定在自己身上。

谢松亭和他视线一碰,立起英语课本,把他挡住了。

他开学前一天晚上到的,宿舍里只有自己,席必思还没来。

今早倒是准时到了。

六点零五分,英语老师到场,布置背书任务。

谢松亭打眼一看,都背过了,准备背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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