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番外(51)

他避开毕京歌悲悯的目光,嘶哑地说。

“我约了今天半夜的绝育,等养好伤,我借口去首都,把他送回去。”

毕京歌以为时间会让他犹豫,让他挽留,但未曾想,其实他从始至终都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到他会把席必思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外推。

“要说理由……”

因为谢松亭觉得……

席必思有担忧自己的家人,有自己该得到的爱。

他不该在这,不该在这个逼仄的屋子里陪着他,不该面对谢松亭该自己解决的这些情绪,不该面对他的幻觉,不该面对他时常崩溃的自己。

不该爱他。

让喜欢的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他就像在被凌迟,钝刀下去,磨了数下,皮肉全红,流出温热的、颤巍巍的血。

他们所有的缘分在高中时就全部算尽,再多一点,都是馈赠。都是负担。

谢松亭知道自己贪婪。

他名为爱的沟壑深不见底,不祈求任何人将那里填满,现在竟然有一个人来了,说喜欢他,看起来十足热情、信心满满。

他当然不会觉得来人大言不惭,只是很难过,也很悲观,更怕自己上瘾,所以要尽快斩断。

不要靠近名为谢松亭的深渊。

破碎的心承受不住爱意,如水的喜欢只会将他冲垮。

十年不见,不必再续前缘。

而且……

“他很好,好就好在……他从来不属于我。

“我怕和他恋爱之后关于以前的记忆也变色了,我怕他其实和我想的不是同一个人,我怕他这么好只是因为十年没见,我把他美化成这样。

“我接受不了我记忆里唯一的一点美好也离开我。我靠过去生活,一旦变了,我怕我彻底崩盘。”

谢松亭流眼泪无声无息,说话时虽然也会口鼻发塞,但不明显,让人很难察觉到他哭了。

前面难捱的高中生活,他没流泪。

却在这里流泪了。

毕京歌问:“十年了,你成熟了很多,你不相信他也一样吗?”

“都十年了,我怎么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这半年他装成猫骗我我都没分出来。他要是还想骗我,我能怎么办?

“我甚至不知道他说喜欢我是不是装的。我不喜欢他还能讨厌他,喜欢他的话什么也看不出。

“我分辨不了。

“我已经精神分裂了,我怕一不高兴大脑再变出点别的什么,让我连回忆他都做不到。他最好在我记忆里永不褪色,这样最好。

“这是……我记忆里唯一好好存在的宝物,我不能让这些碎掉。”

谢松亭从沙发中起身,无视侵占了半个屋子的黑雾,说。

“就这样吧,毕老师。时间到了,再见。”

大门关上时,他一滴眼泪砸落在把手上,怪物冒出头轻嗅一下,跟上离去之人。

水痕清浅,很快蒸发,散在空调的热风里。

毕京歌长长叹气,即使听她说话的人不在,也依然说。

“你有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只当你的回忆?”

“任重道远啊,席队。”

谢松亭到家时睡了一会儿,附近的宠物医院二十四小时营业,所以他约的半夜。

醒来时,缅因脑袋靠着他膝盖,后腿搭在他腿上,尾巴蜷起盖住肚子,缩成一个毛团。

谢松亭心情还算稳定,摸了摸他,说:“醒醒,带你去绝育。”

他知道自己很快会重回黑雾的怀抱,虽然痛苦,但好歹熟悉,所以还算安心。

就这样慢慢回归“正轨”就好。

缅因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眼神疑惑。

“怎么了?带你去绝育,你答应我了。”谢松亭说。

“……这是哪?什么绝育?”

缅因爬起来。

它声音清脆,和席必思不说沾边,只能说完全不同。

它又问:“你是谁?你是人啊。竟然能和我说话,我也能听懂,天呐,你真神奇。你好,我叫贝斯,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

“我说我叫贝斯,我的主人叫席必思,你见到他在哪了吗?我怎么在这?”

谢松亭按住床头架尖锐的边角,手心锐痛,表情难看得像死了老公。

第17章 看谁来了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里翻滚,谢松亭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但他说话了。

“席必思工作有点忙,把你送到我这寄养几天,我是他高中同学。”

所以席必思去哪了?

席必思去哪了?

他说自己车祸醒了之后就躺在猫的身体里了,现在猫回来了,他呢?

谢松亭指甲掐进手心里,两眼发黑,被电话铃声拉回。

“您好,是谢松亭先生吗?”

“……”

“您好,您在手机旁边吗?您预约的凌晨三点五十的公猫绝育,提前给您打个电话。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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