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番外(180)

谢松亭倒退着走了几步,撞到席必思才停。

他靠住他,拉起他不抓人的手,说:“我以前真傻。我还想拯救你。我错了。我简直大错特错。”

谢松亭笑得很放松:“人碰到毒圈只会想着跑出去,怎么我就天真地待在毒圈里,还想把毒气治好呢?你说是不是?”

他回家,只是为了把十七岁的自己从这个牢笼里拉出来而已。毕竟这里改变了什么,对现实没有影响。

看似是对十年前的养父母说话,其实他只是在告诉十年前的自己。

他只是在安慰以前的自己。

谢松亭,不是你的错,你很好了。

那些是别人的错。

痛苦就是痛苦。

人很难改变痛苦。经历痛苦,大多数时候也是因为躲不过去。

所以你逃吧。

所以你走吧。

能跑的时候立刻跑,远离这里,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李云岚嘴唇颤抖。

席必思把谢广昌甩回座椅。

李云岚倒给他们的茶被谢松亭拿起来,给席必思洗了洗手:“脏。”

洗完,谢松亭把席必思放在沙发上的兔子帽拿起来,又放下。

“这个兔子帽送你,冬天出摊冷。”

他轻快地说:“我再也不回来了,拜拜。”

他拉着席必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

甚至没有关门。

一直到回到车上,谢松亭才说:“完了,彻底没经济来源了。”

席必思笑着把他一搂:“我的了。被我拐回家吧?”

“好。”谢松亭转了转眼珠,“本来还想揍我爸一顿。看你都快把他掐死了,就算了。”

席必思一脸无辜:“也没多用力吧,我只是差点捏碎了他的甲状软骨。小伤,小伤。”

谢松亭笑得喘不过气。

第二天一早,席必思起床时没发现人,把谢松亭贴在自己脸上的便利贴拿下来。

【我去天台了,找我去那】

谢松亭按记忆打开天台门,跨上天台。

因为想在这吹风,他穿得很厚,还拿了席必思一顶毛线帽戴,裹得严严实实,对自己很好。

不再像以前,自虐一样把自己放在租屋客厅吹冷风。

晨光乍起时,光像金色的手,掀开蓝灰色云层一角,接着找准地方用力,撕贴纸一样将云完全撕起来。

谢松亭走到自己经常睡觉的那个角落,坐下看朝阳,从未有过的轻松。

怪物伸出利爪,抓住他肩膀倾身,几乎和他鼻尖贴鼻尖。

谢松亭托腮和它对视。

该怎么和席必思说他在这又看见幻觉了?

前几天明明没有。

他头一次好好观察怪物,看它尖利的爪,看它史前暴龙一样的尾,看它黑洞洞的五官,看它峥嵘的头骨。

随着朝阳初升,幻象也有了变化,身后无边的雾海鼓动起来。

谢松亭看向变化的雾海,喃喃地说。

“怎么可能……”

黑雾散开的部分像纱,他注视着这只巨大的怪物黄沙一般溃散,露出内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男孩的形状。

男孩身形瘦弱,刚刚一米七出头。

似乎听到了这截声音,它抬起头,拂开挡住眼睛的刘海,冲谢松亭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它把目光落在谢松亭颤抖的眼眸上。

那视线很宽容,满含理解。

没有催促,没有谴责,只是些许……

些许惊讶。

似乎在说,怎么十年过去,我还是你的枷锁?

现在才把我解开?

也太慢了吧。

谢松亭难以克制地哽咽。

他摇摇头,想说对不起,张嘴却被痉挛的喉咙拧碎,句不成声。

之前他逃避这些逃避了太久,他都忘记了。

有一个人他无法逃过。

他逃不过自己。

这是他自己。

十七岁的他自己。

这只陪着他、跟着他、一直出现在他面前、尖锐狰狞的、他的幻象……

竟然是他自己。

幻象安宁地笑着,伸出手。

剥落了黑色外壳的幻象终于有了颜色,那个本质腼腆胆怯的十七岁高中生历经十年,终于跨越时空来到他面前。

这感觉太过梦幻,太过不真实了。

好像时间与空间终于接轨,感官和幻想相互融合,周围一切迅速上色,世界似流光溢彩的宇宙星云收拢开合,炸出绚烂的赞歌。

天穹映入谢松亭颤抖的眼瞳。

男孩笑得右颊凹出明显的酒窝,递给十年后的自己一束橘黄的花朵。

那是萱草花。

幻象拂去他的眼泪,说我永远爱你。不要难过。好好去过以后的人生。

所以……

是时候放开我了,赢赢。

席必思在他的梦呓中听到过这个字,第一次来谢松亭家的那天,也听李云岚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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