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番外(156)

谢松亭的伤口缝合得好,愈合得也好,如今只覆着片薄薄的纱布。

他难以理解地看着他,像是在问,咱俩好像不是能问这种话的关系。

但他很有礼貌。

所以席必思问了,他就答了。

谢松亭:“有。”

席必思:“怎么说你了?”

谢松亭表情更奇怪了,他半边脸还覆着纱布,有点挡眼睛,想看见席必思就要更大幅度地扭头。

他开了句玩笑:“我说了你给我报仇吗?”

席必思认真地说:“嗯。”

谢松亭无可奈何地阻止他:“不用。”

席必思:“我名字被人说句不好听都能不高兴一天,别提你脸被划了,是不是林晓?”

其实席必思猜的很准。

只是谢松亭没有让他帮忙的念头。

“有仇我自己报,这又不是你划的,再说了,谁说你名字不好听?”

“挺多的。”

“比如?”

“不好听,必思,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次被人说必死了。”

谢松亭笑了,并不是嘲讽,只是无奈得好笑:“他们说你就听……”

席必思头一次看他有点笑意,一时间目不转睛,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还在说话,连忙问:“你说什么?”

谢松亭好脾气地重复:“没听清?”

席必思:“嗯,走神了。”

谢松亭:“我说你名字很好听。”

席必思追问:“有什么依据没?”

谢松亭重新把视线投向题目,说后面的话时没看席必思了,手里还在写字,对照着参考答案改错题,整理逻辑。

但席必思却觉得他的目光定在一处,半晌没挪动。

他像窥到名为谢松亭的这个人一点隐秘的缝隙,终于慢慢看懂了他的部分角落……

看懂了谢松亭在想什么。

绝对不是在想题。

他主观臆断为在想自己。

谢松亭维持着这个姿势,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还真有。”

他最近受了伤,以往粉嫩的唇有些发白,但依旧很润泽,带着点水光。

席必思移不开目光。

看起来……

好软。

“君子虑胜气,思而后动,论而后行,行必思言之,言之必思复之,思复之必思无悔言,亦可谓慎。你妈妈给取这个名字,不是很好听吗,她很爱你。让你做什么事之前都多想想。”

席必思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会被这么解读。

尤其是被……谢松亭这么解读。

这么安慰我,那你呢?

你被人伤成这样,怎么还能这么不紧不慢地跟我说话?

谢松亭,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席必思喊了他全名。

被喊的人重新把视线放回题目之间:“怎么。”

“那天在车上,为什么要在我妈面前说我的眉毛是你伤的?你就那么想让我妈觉得你不好?”

谢松亭面部空白:“我——”

席必思抬手:“你知不知道你……”

谢松亭呼吸暂停一瞬,被另一个人碰到了额头。

席必思轻柔地拂开他的刘海,说完了未尽之语:“……总是一副想受到惩罚的表情?”

他的手离得太近了,难免在拂开过程中触碰到谢松亭的肌肤。

谢松亭触电般后仰,躲开了他的手。

席必思收回手,说:“以后别这么说了,没人讨厌你。”

谢松亭只和他对视了不到半秒就收回眼,最后的神情定格在慌乱和荒谬之间,垂头时,浓密的睫毛微微发颤。

而席必思竟然……

还没说完。

席必思从座位里起身,因为个子高,桌子不到腰,就这么侧坐上了桌,专注的视线像两道光,烙在谢松亭脸上。

谢松亭头埋得更低了。

“不留刘海好看,”席必思说,“总挡着眼,不会不舒服么?”

谢松亭捏着笔,冷汗粘了一笔管,想继续写题。

可一道题只写了个解,冒号。

没了后话。

席必思捏着笔上端,把这根满是手汗的笔抽走。

谢松亭僵硬地抬头,盯住他的动作。

席必思拿着块深蓝色的手帕擦笔上的手汗。手帕上有些地方很暗,干涸了,不知道是什么。

“手帕上那……是什么?”

席必思不急不缓地用干净的一块把笔擦干净,放回他蜷握着的手里。

“你不都猜到了?”

谢松亭没抓稳,任笔掉在桌上。

一声脆响。

“那天你的血,”席必思声音放低,笑了,“没舍得洗。”

谢松亭一手按在笔上,按得桌子啪一声,笔帽上方便挂纸的塑料勾被他按得裂开。

席必思看目的达到,不再逗他,换了一句。

“明天去拆线吧?请好假了,我和你一起。”

“……嗯。”

果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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