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番外(137)

电话在这时停下来,不再拨号。

谢松亭松了口气,刚想从席必思腰上下去,手机又响起来,又僵硬地坐了回去。

“你不都打算告诉她了吗?”席必思笑着趴下来,转头看他。

“告诉她什么?”

“不然平时接电话你紧张什么?”

谢松亭转了九十度,在他背上躺下来:“偶尔觉得跟你谈恋爱也挺烦的,怎么想什么你都知道……”

他的发丝从席必思身上掉下来,痒痒的。

席必思翻身,让他从自己背上滑下来,刚运动过的身体冒着热,把他抱紧了蹭他颈侧:“快接,再不官宣我真要被你急死了。”

“接完再亲——”

还是接了。

在那边说话之前,谢松亭率先说:“妈,初二我带人回家。”

“啊……啊?”那头李云岚的声音有些恍惚,挺难得,“谁啊?女的男的?不是你的幻觉吧?”

谢松亭:“……”

席必思憋笑憋得发抖,毛茸茸的短发在他颈侧蹭来蹭去,像只不听话的猫。

谢松亭:“不是,活人,男的。”

李云岚:“哦、活人……”

她如梦初醒一般:“男的?!”

谢松亭:“嗯,嗯……”

李云岚沉默了会儿,说:“也、也行,你喜欢就行……你真要回来过年?”

谢松亭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简单,而且第二个问题竟然是确认自己回不回家。

他几乎立刻明白了李云岚为什么会这么问。

经历了高考结束,大学劝退,那年十一月末十分萧瑟。

某天,谢松亭去咨询室,偶然间按错,拨通了李云岚的电话。

他没发现。

他从心理咨询师的咨询室出来,拒绝了咨询师让自己去精神科的建议,走下楼时,刚好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他去拿手机,才发现两个小时都没挂断的电话。

李云岚匆忙赶到,眼睛通红。

攀市到蓉城,车程两个小时,她手上洗碗用的袖套都没来得及摘,二话不说走过来,给了他一巴掌。

谢松亭被打得偏过头,捂住脸,一声不吭。

他闻到手套上洗碗水的味道。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谢松亭转回头,轻轻地问。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把我治好吗?”

少年人身躯单薄,声线发哑,该是个好学生的样子。

他的头发在过去几个月长得很长了,盖住眼睛,也盖住细碎的表情。

如果谢松亭的生活是一块布,复杂的家庭关系把它撕裂,那么母亲的爱就是线。

无数根密密麻麻的、缝织的线。

这些线把他的生活拉扯着,密密麻麻地缝补上。

可这线在她说自己是捡来的那天……

绷断了。

他问完这句话,李云岚看着他,像看一条养不熟的狗。

谢松亭没想到她先服软,但她服软了。

“你跟我回家,我……”

“不。”

“别不听话,我们回家再想……”

“你爱我吗?”

“什么?”

李云岚愣住了。

谢松亭心里想,她说一句爱我,我就跟她走,之前的我全忘掉。

可直到最后,也没人说一个和爱相近的词。

可能刚从咨询师的咨询室出来,谢松亭没能控制好自己的倾诉欲,继续说:“……可我爱你。”

妈妈,我不在意这个世界是不是烂透了。

可我在意你是不是爱我。

如果真的爱,为什么说不出来呢?

你说我是你捡来的那天,是不是也曾快意过?

是不是在你肩上的包袱太多了,甩掉一个更好?

“别管我了,你回去吧。”谢松亭带着脸上的巴掌印和她擦肩而过,说,“现在回攀市……你还能做个晚上饭。”

他没留李云岚。

他的租屋很小,两个人住不下。

他其实相当想念家里那棵龙眼树,也很想念两只喜欢吃龙眼的小猴,更想念后山那眼清澈的泉水。

可他在明确地被再次接纳之前,不敢回去了。

而且李云岚的眼神实在……太过疲惫。

只是看她一眼,他都觉得自己是她的负担。

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之后十年,每次临近年关听见烟花声、爆竹声,他都会梦见李云岚。

梦见那双总是在干活的手,梦见那脸上疲劳的沟壑,梦见那微微下垂的、不悦的嘴角。

梦见他的妈妈。

“……嗯,我真要回来过年。”

“你那病,你和人家说了吗?”

“说了,他就在旁边,你和他打个招呼?”

“不、不了。过年来再说吧,我、我还要做饭。”

“……现在下午两点了,还要做饭吗?”

“啊,不是,我养了几只鸭子,该去清鸭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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