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能听见了?”
“不是,高中毕业之后一段时间才能听见。我一开始以为是精神病,现在觉得不太像。”
席必思想了想:“既然你的生日不是生日,那会不会你能听到动物说话那天才是你的生日?像我们陆吾,成年之后才能拿到传承。你和这种情况挺像。”
谢松亭:“我没感觉到……”
席必思沾掉一点顺着他下颌落下的汗。
谢松亭吃完早饭,浑身是汗,着急想洗澡。
而且说好的,今天席必思带他去看原型。
洗完出来席必思已经等着了,他穿好衣服,拿着吹风筒走到他身后给他擦头发,吹发根。
谢松亭看向天。
大部分时间,蓉城的冬天都是阴的,灰蒙蒙,没有太阳,或者被云层遮住。
今天也是这样。
他洗了澡,还疼了一夜,明明应该困,却很有精神,和席必思没话找话说。
“我本来觉得自己普普通通的,遇见你之后怎么就……”
“怎么就?”
席必思拿起吹风筒,他们的谈话也就在这里断掉。
等吹干了,席必思才说:“还是觉得有点儿晚了,但凡我多说一句,咱俩早都在一起十年了。”
“不一定,”谢松亭转头看他,认真地说,“要是真能回高中,我建议你不要表白。”
“嗯?为什么?”
“以我当时那么极端的精神状态,要是知道你一边喜欢我还一边考了第一,我真怕哪天夜里醒了没想开给你来一刀。”
席必思:“……”
谢松亭说完自己也笑了,觉得自己的说法挺地狱笑话,“现在就挺好的,还是别说高中了,不喜欢。”
席必思:“好。”
吹干头发之后谢松亭以为自己会困,没想到没有。
他看着席必思穿衣服,问:“你去哪,带上我?”
这句问话太乖了。
“本来就打算和你一起。”
“去干嘛?”
“逛街。”
谢松亭:“?”
他茫然地起身:“我不缺衣服,家里也没什么要买。”
“整天在家除了睡衣和家居服没见你穿别的,走吧。”
谢松亭:“不想出门……”
“就这么不喜欢出门?”
“嗯。”
席必思:“有我呢,咱们还没一起逛过街,你就当陪我了,好不好?”
谢松亭不愿意和别人说自己能看到别人的幻觉,更不想让喜欢的人觉得自己害怕。
虽然席必思很大可能已经知道了,但谢松亭还是不想当场被戳穿。
他想方设法岔开话题:“说好的看原型呢?我……”
“白天不行,”席必思摇头,“我太大了,很容易被别人发现。”
“多大?”
“一层楼那么高。”
这的确太大了,谢松亭只好妥协:“那我们傍晚过去。”
“嗯。”
他只好去想别的,可一回神看到席必思,想到他之后都要跟在自己身边,还是紧张。
他不想被席必思看着自己犯病……
席必思静静注视他一会儿,突然说:“你知不知道我能兽化?”
“兽化?”
谢松亭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席必思抬手,手背被迅速披盖的虎毛覆盖,原本手指的位置变成老虎的爪垫。
他抬臂,磨得尖利的虎爪噌一下露出指甲。
谢松亭的注意力立刻不在出门,而是他的手上。
他伸手握住了虎爪,好奇地捏动。
“你怎么是棕黑色?我看老虎有黄棕的,还有白的……”
“本来该随我妈是红毛,结果综合了一下我爸,就随了他的毛色。”
“你爸不是人吗,人哪有……你说头发?”
“嗯,好玩吗?”
“好玩,再让我捏两下……手感真好。”
门被合上,他们的声音离这间屋子越来越远。
天气依然阴沉,灰白。
并肩而行的两个人却不被影响,时不时说上两句。直到走到外面打车,谢松亭才恋恋不舍地看着席必思把爪子变回人手。
席必思看他终于不再紧张,露出一个微笑。
第38章 商场逛街(上)
到了商场,席必思先去买手机,顺便办了张电话卡。
谢松亭一副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走近看他刷卡,从他背后轻轻冒出一句。
“有钱了?”
席必思讨饶地去抱他,等工作人员拿出两台手机,一黑一白。
谢松亭:“怎么还有我的?我用不……”
席必思:“第一次给你买东西就拒绝我啊?”
谢松亭:“……”
谢松亭拿了白色的。
他拿着手机在手里把玩、翻转。
沉甸甸的。
席必思趁工作人员贴膜时凑到他面前,贴着他头发低声说:“手机有什么好摸的,你摸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