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望远:“不够,秘书室还有三四叠,谁让你平时不来呢。”
沈温瓷气的想摔笔,“来了就得干半年的活儿?”
“那是因为你半年都不来。”
“我不干,我要去沁晖园吃鱼生来,我要赶不上了。”
霍望远一把摁住她的肩,“你把这些都签完再去,我送你,迟不了。”
她双手抱仔胸前,高傲状:“谁要你送,我有人接。”
霍望远:……
“那更好了,我把那几叠抱进来。”
“??”
“我不,小心我劳动仲裁你。”
“真稀奇,没见过老板告自己的,你快去让我见识一下,怎么用你学的国外的法来仲裁本国的老板。”
“……”
沈温瓷正无语,忽然电话铃响了,看见来电,眼里闪过一道亮光,“你看,催我了,我得走了。”
“我真的是……”服了。
霍望远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沈温瓷就提着包走了,一个追求下班的人,根本拦不住。
“对了,”沈温瓷推开一点门缝,半张脸探进来,“你忙完了带余嘉致过来沁晖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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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下到地库,沈温瓷一坐进后座,视线同车里的人在半空轻撞在一处,他唇边,忽然扬起一抹微妙弧度,一瞬间化作绝艳的昳丽:“听说你答应宋今禾去沁晖园聚餐,我顺道来接你。”
顺道?
沈温瓷眼底有促狭的笑意,装模作样问:“我怎么不知道城南和城北合并了?”
“你不知道那句话吗?有心之人,天南地北,都是顺路。”
“……”
车子驶出地库,重见光明。
沈温瓷闲聊,“宋今禾什么时候学会钓鱼的?”
“她那哪里是学会钓鱼,那是走运碰见几条不长眼的鱼,新手保护期而已。”
“不会吧,上次看她朋友圈,收获挺多的。”
“要不我们打赌,如果宋今禾今晚能钓到鱼,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如果没有,那就你欠我一个要求。”
沈温瓷狐疑,“骗人是狗。”
“当然。”
沈温瓷第一次来沁晖园,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入青石铺地的平整院落里,但觉清风阵阵,花香隐隐,举目望去,但见一条红毡铺地的笔直甬道分开左右,直通庭院深处。
西墙边摆了一溜儿的花盆,里面种着些野蛮生长的绣球,姹紫嫣红。院子的东南角辟了一口小池塘,池水碧绿清澈,养着几尾可爱的金鲤。菊残蟹肥之时,最适合在此饮酒对弈、观星赏月、谈古论今。
但宋今禾这小孩没他哥那份情趣,这会儿正在打羽毛球,跟景黎。
“阿禾,你不是说钓鱼吗?鱼钓到没有?”
“温啊!”宋今禾见来人,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我打羽毛球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宋栾树揽着沈温瓷的肩,轻哧了一声,“成天跟大头虾那样。”
“大头虾?温啊,什么是大头虾?”
沈温瓷:“……头很大的虾吧。”
“我今天真准备了大头虾!”就是因为准备得可丰盛了,宋今禾才特地为了控制热量提前消耗一下。
一旁眉眼精致的景黎,转转球拍,“一起打羽毛球吗,我们男女混双!”
一段惨痛的记忆突然浮现在脑海里,沈温瓷摆手拒绝,态度坚决,“不了,你们自己玩吧。”
“……”
宋栾树见她避之不及,“怎么了?”
“打出阴影了。”沈温瓷把那次跟姜时熹双打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眼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他轻笑,“你跟我一队,我怎么会让你输。”
这样的漂亮话,沈温瓷爱听,勾唇笑了笑,“我逛一下,逛完来找你。”
宋栾树在她转身之际,握住了她的手腕。
握手腕这个动作有种别样的暖味,在某个角度,掌心是能感受到来自对方手腕的脉搏的,而这种感受是单方面的,就会有种私藏了珍贵宝物的错觉。
“快一点。”
“好。”
整座园林以“藏而不露”和“缩龙成寸”的布局,在有限的空间里分别建筑了许多别致又富有岭南风情的景致,通过回廊、花窗、影壁的巧妙借景,造就了园中有园、景外有景的绝妙效果,意境深幽广邃,一看就耗费了主人家许多的心思。
庭院中水榭八面为窗,环水而立,风起,竹编屏风一扬,一个行迹匆匆的闻钊忽然出现。
他一见她,顿了顿,而后往她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