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阳公主咽了咽口水:“太子文武双全,怎么就配她不得?”
这种声名远扬的纨绔女,哪里配得上太子?
“你也糊涂!”老王爷训斥道:“太子再好,也要讲究你情我愿,难道他要效仿先帝,以势强夺美色?”
先帝那种后宫无数的老登,也配与太子相比?
康阳公主怀疑老王爷是被陛下与太子的话气糊涂了。
可她不敢说,她怕老王爷骂不了皇帝与太子,拿她当出气筒。
不出三日,京城的文臣都知道太子欲求娶云家姑娘之事。
大概是太子讨好云家的行为太过明显,竟无一人说拂衣是纨绔,配不上太子这种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事是太子动了心思,云家人是无辜的。
拂衣真没想到,太子竟然会用这种激进自污的手段。
现在外面确实没有文官说她的不是,因为骂全被太子挨了,不知内情的友人纷纷赶来安慰她。
送走第三波友人后,拂衣实在坐不住,从侧门抄小道去了临华别苑。
她赶到临华别苑时,岁庭衡正在给桃树小苗浇水,原本只有一点点嫩芽的桃树苗,现在已经有半个指节长了。
临华别苑的宫侍们见到拂衣出现,纷纷躬身行礼,就连院门口的禁卫军都没有阻拦她,任由她畅通无阻地走进大门。
“殿下。”
岁庭衡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少女,放下手中的水壶,情不自禁向前走了几步,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她。
“这小芽长了一点。”拂衣走到花盆边看了两眼,对岁庭衡笑了笑:“殿下把它照顾得很好。”
“那日在桃园,我给殿下特意摘了一个很大的桃,这根小苗苗,该不会跟那个桃有关系?”
岁庭衡耳尖泛红:“那个桃很好吃,所以我留下桃核,想把它移栽到宫里。”
原来真的与她有关……
“外面议论纷纷,殿下的好名声都受到了影响,你还在院子里浇小树苗。”拂衣走到树荫下的石桌旁落座:“你当真不在乎这些?”
岁庭衡跟在她身后落座:“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本就不重要。”
“殿下,以你的才思,可以用很多办法解决此事,实在没有必要自污。”拂衣叹气:“你这又何必?”
“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办法,能有现在这个办法快。”
更没有这个办法对拂衣有利。
他自然有很多办法,温水煮青蛙,潜移默化改变朝臣的看法,或是为拂衣作势,让大家忘记她的纨绔行为。
可是他不想等那么久,更不想拂衣为了他改变。
想要靠近拂衣的是他,凭什么要拂衣配合他作势,甚至去做他人眼中合格的太子妃?
他就是想要天下人知道,想要与拂衣在一起的是他,想强求的是他,一切因果都是他。
无论拂衣是何等模样,他都想与她在一起,她不需要有任何改变与委屈。
就算有人要骂,该挨骂的也只能是他。
“真是……”
拂衣伸出手,在岁庭衡泛红的耳垂处轻轻一捏:“太子殿下,你这个最聪明的人,选了最蠢的办法。”
“不过,我很喜欢。”
她松开他红得发烫的耳垂:“也许臣女应该给殿下一个机会。殿下,你说呢?”
第59章 炫耀
岁庭衡想说什么?
他想说好。
应该说,此时此刻无论拂衣说什么,他都能点头说好。
也许拂衣对他的情感,心疼多过喜欢,感动大于爱,但他已经心满意足。
更何况,心疼才是一份真挚的感情的开始。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为何她只心疼自己,不心疼别人?
“殿下,你在发什么呆?”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别人面前优雅俊逸的太子殿下,在心爱之人面前,也只是一个笨拙又忐忑的普通人,他伸出手小心地捏住拂衣的手腕,怕她觉得冒犯,只是隔着袖子的布料,轻轻的虚握着。
“做梦?”拂衣饶有兴致地欺身上前:“难道殿下想过很多次?”
“嗯。”岁庭衡脸颊绯红,却意外的诚实:“想过。”
“你跟皇叔从崇文馆外经过时,我曾想过,如果与你并肩走在一起的人是我该有多好。”
“你跟皇叔在桃花树下埋酒时,我曾经想,如果是我与你一起埋酒,肯定日日派人看牢,不让任何人靠近。”
“我甚至想过,如果我是皇叔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日日陪着你。你蹴鞠时,我可以光明正大地位为你加油,你打猎时我帮你捡猎物,你跟人打架,打得过我就帮你望风,打不过我就跟你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