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梁奕珩的合照?
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北北这还挺会给自己找假想敌的。
直到被他稳妥安进一辆黑色宾利的车后座,梁尔璐都一言不发。
几乎是隐私挡板完全落下的时刻,她转身,映入眼帘的男人眉目并未沾染催促感,竟意料之外地流转笑意。
整得她愈发愧疚:“抱歉,都这个时候了,我可以提问吗?”
自从确定自己的心意以来,她居然一直忘记问他最关键的问题了。
他点头应允,梁尔璐用字直白:“你家不缺钱,多有钱?”
刚才他双手拎得满满当当,全是印刷高奢品牌logo的包装袋。
“这辆早年就已绝版的车值上千万,但纯粹是家族长辈传下来,毕竟家道中落,如今落魄了。”
敢情是富过的富哥。
但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
她蓦地吃惊,稍缓:“那你有没有在港岛见过一台全球限量超跑,全黑……磨砂黑,挂着粤港澳三地车牌。”
“见过,但我和这种太子爷不属于同一个级别的圈子。”
难以忽视男人呷醋拈酸的态度,梁尔璐诚恳摇头。
“你别误会!我对太子爷没兴趣,只喜欢你。”她放下比心的手指,“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家像他家一样富贵,我们就毫无在一起的可能性,因为我死都不愿意做太子妃,嫁到皇宫当花瓶吉祥物和生儿子机器。”
“我家穷归穷,实际也需要这些。”
“咦耶……”没关系,林北北肯定能理解她下意识后仰嫌弃的反应。
他倒是也没在此等情境下靠近她接触,只心平气和地添话解释:“生孩子伤身体,但对不起,我想和你有自己的孩子,所以随便生一个就够,何况我是娶老婆养老婆,在我心里孩子的地位远远不如妻子。”
怔怔盯他两眼,梁尔璐任由冒着粉红泡泡的恋爱脑占据思维主导:“哦,那我就相信你了,不过你难道不怕老了之后被子女拔氧气管?”
她忍俊不禁。
做人可别太爱老婆了。
这人也弯唇,抬手来轻刮她因笑容而微皱的鼻尖,蹭过浅淡凉感。
他随上挪的目光掀起眼皮,言简意赅:“太子爷,其实你很在意。”
梁尔璐迟钝眨了一双眸子。
对她伸出两次援助之手的人,的确不容忽略。
横竖都不至于在意到想深入了解之类的。
“我师兄听你师姐说了,你是包租婆兼桐新楼老板娘、舒明堂老板的女儿,百年中医世家传人,家住上亿的顶级豪宅。”
严重掉马,她仓促咽口唾沫压惊:“骗你了,对不起,我原本是想追到你之后再坦白的,虽然现在听着像借口。”
完蛋,搬家装穷的小心思被当面戳穿。
此刻也不知男人摇头是何含义。
得亏他没多卖关子:“我的意思是,姐姐和那太子爷挺般配。”
嗯?
梁尔璐吃瘪般地无语。
真服了绿茶男。
她懒得回应他这故意使坏,仅仅丢去暴揍一顿似的眼神,垂眼之际却听男人落在她耳廓近侧,充斥着败了兴致的黏热口吻——
“我在意你在意他。”
敏感肌肤沾染上轻雾般的温湿,令梁尔璐急忙应激地从他怀里退开些,慌张瞅了半眼。
怎知手腕遭他攥住。
“戒指。”
她不明白,顺势愣瞅他示意的左手。
食指依旧戴着他们交接酸梅汤当日的那枚戒指。
对话前后没逻辑可循,梁尔璐疑惑:“你应该不是要我猜质地是银还是铂金吧?”
“铂金,钻石用到了我妈的骨灰。”
“如果要戴第二枚戒指,我只愿意它是我们的婚戒,绝对不能有第二枚骨灰戒。”
男人握紧她的力气重了好些,但不至于会痛。
也让她从震惊中缓过神,捧托他左手:“其实你可以把我骨灰做成钻石项链的。”
指腹抚开他无声起皱的眉,梁尔璐换了方向,轻戳眉心:“林北北。”
趁人满门心思等待后话的间隙,她跨坐去他腿上,贴拢颈侧,小劲儿咬了一口他逐渐变烫的耳朵。
车内光线暗淡,聚缩于狭窄的环境。
但凭借上方微亮的星空顶,梁尔璐清楚感受到了男人喉结滚动之下,转头的轻微闪躲。
锢着她大半腰身的五指紧了些按捏力道,因此导致她失稳,直直往怀里多挨近几寸,同时搭握在她腿的另一只手,却背道而驰般地暴露出浓重克制劲。
受慢性疾病影响,男人的手温偏凉,触及她肌肤并迅速漫开的刺激感愈加强烈。
她偶尔会在冬天洗冷水脸。
受冷之后生发的灼热向来炙人。
耳畔的笑腔显哑:“姐姐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