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他刚才还提着倒酒的酒壶直接往那地里摔了去。
看着满地的瓷片,又看着带刀那张茫然的脸,贺兰慈径直走过去,冷着脸拎着带刀的后衣领子就往()上压。
带刀甚至来不及收刀,只好随手扔到桌子上,发出“当啷”一声。
贺兰慈顺着他的()(),()滑到衣带上,狠狠一()那根衣带。
()()应声而落……
带刀急促喊了声“主子!”。
贺兰慈不理会。
带刀显然是急了,额角已经冒出汗来了,“主子!门,门没关!”
他来的着急,害怕霍山那帮人对着贺兰慈下手,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哪里还能想到关门的事。
贺兰慈酒意上头,脸上泛红,垂眸专注地盯着身下的人。
带刀面皮薄,怕门没关叫人看见,想挣脱开贺兰慈去关门。
贺兰慈最烦别人忤逆他,他十几年如一日过的都是他叫人往西,别人就不敢往东的日子的。见手下的带刀扭动地像一根皮条一样,还以为他不愿意。
眉头就跟缠扭在一起的乱麻一样,久久解不开。
只见他一只手掐住带刀的后颈,把他往底下按,另一只手掀了他的后衣摆,对着带刀身后的()()就是落巴掌。
空荡荡的屋子里头就只有贺兰慈跟带刀两个人,巴掌炒肉的声音格外清脆,比原先戒尺的声音不知道清脆了多少倍。
带刀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贺兰慈原本嫌没有戒尺,自己掌心疼,但是见手底下的人终于老老实实地趴着。
心里哼哼道,巴掌看来也挺管用,这不就老实多了,也不乱动了。
可是带刀不是疼的老实了,他是在等贺兰慈收了手,把掐着他后颈的手松开后,一个翻身滚落下塌,从贺兰慈眼皮子底下跑了出来。
直往门的方向跑,只听到“彭”地一声。
带刀把一直担心的门关上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想转过身,就感觉头上笼了一片阴影。
果不其然,抬头一看正是一脸阴沉,酝酿着风雨的贺兰慈。
“主子……”
带刀气势瞬间矮了一截,示弱一般轻轻喊着贺兰慈。
贺兰慈歪着头看他,似乎是还泡在酒里一样,脑子不太清醒的样子。
带刀被贺兰慈逼地直往后退,后背紧紧贴着门,仰着脸和贺兰慈对视。
贺兰慈看着带刀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一样,捏着他的下巴就亲了上来。
贺兰慈凑过来的时候,带刀一瞬间脑子都是空白的,两只手紧紧攥拳。头也不得不紧紧靠在门上,飞速地闭上眼。
贺兰慈见人紧闭着眼,上去两根手指头就把带刀的眼皮子撑开,让带刀不得不满眼都看着他。
那双黑亮的眼睛,除了贺兰慈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
贺兰慈高高束起的发髻此刻有些凌乱,有几绺逆反一样发丝垂落在耳边。因为沾了酒,脸颊连着耳朵一片红,还透着酒香。
从带刀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到贺兰慈又长又密的睫毛和高高耸起的鼻梁。
贺兰慈眼神()离,但是转过眼看着带刀的时候却很专注,简直是要把人钉死在门框上。
贺兰慈似乎是还不满意,手也不安分,垂了下去,带刀直觉一阵冰凉,直接僵在了原地。
“主,主子……”
贺兰慈充耳不闻,一直扒拉他。
带刀快要吓死了,照着现在的情形来看,贺兰慈是不准备上()()了吗?
带刀生活的环境简单,哪里能见识到这么多花样,快要吓死了,一个劲地喊贺兰慈,贺兰慈就跟听不见的一样,直把他往地上按。
带刀眼见着叫他没用,立马改口道,“主子,地上脏。”
听到地上脏这三个字,贺兰慈这次停住了动作,偏过头看着地上,似乎真的是在思考这地上到底脏不脏。
带刀紧张地看着贺兰慈。
过了一会,贺兰慈终于肯起身,拽着带刀起身,往里面舒适的()榻走去。
似乎是嫌弃刚才在地上沾了灰尘,利索地把外面的袍子解了扔到地上,剩下里面穿着的白色里衣。
里衣不像外袍那样舍得放料子,多是短窄的袖子口,方便行动。
贺兰慈又是个高挑的身材,长手长脚,一伸手就能露出一截手腕子来。
带刀一下子就能看到贺兰慈露出的手腕上绑着一圈又一圈的红色朱砂串,最上面还套着一串刻字的佛珠 。
心里十分疑惑,主子什么时候信佛了?
贺兰慈把自己外袍扔了之后,又按着带刀,要去拽他外面不知道在地上滚了几遭的衣服。
夜色渐沉,外面打更的人来了两次。
带刀活动了一下酸麻的筋骨,就和跟人打了一架一样,浑身酸痛,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的泪,从贺兰慈怀里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