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慈看他喉结一上一下,明显紧张,这才抬起眼去看他,健康的蜜色皮肤是常年练武,在外面风吹日晒得来的。
锋利的眉眼就像一把利刃,倒是跟带刀这个名字很相配。如今这么仔细一瞧,他的带刀倒是剑眉星目,长的十分英俊。
能跟自己身边的人哪里有丑的,就连给自己梳头发的小丫头,模样也得标致,梳头用的那双手还要白皙修长,才能碰自己头发。
“主子……我没喝。”
带刀见贺兰慈久久停在自己面前端详,有点受不住这样直白的目光,只好先回答。
贺兰慈这才收回目光,用鼻子轻轻哼道:“量你也不敢,上次的教训可是吃怕了,知道悔改了?”
看着消失的目光,带刀心里如释重负,回答道:“谨记主子教诲。”
贺兰慈这边训狗手拿把掐,江临舟也有他自己的法子,想把人扯进自己屋子里的时候,发现他紧紧抓着带刀的手腕不肯松手,于是在他麻筋上狠扭一下,江策川立马松手,疼的呲牙咧嘴,大吵大闹。
接着江临舟拿着针扎了几个穴位给他醒酒,等人清醒了再慢慢扎。
带刀跟贺兰慈都已经躺在床上睡下了,江策川还在那边哭着向江临舟求饶,声音就像狼嚎,听起来就吓人又可怜。
贺兰慈安慰一般,拍了拍带刀的被子,贴心地跟他说:“要是嫌吵睡不着我可以叫江临舟明天再扎。”
“……主子不用了”
【作者有话说】
江策川:?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第16章 藏云阁的传闻
江策川像驴一样叫唤到半夜,吵的贺兰慈“哐哐”砸门,还是江临舟封了他的哑穴,让他可谓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就那么硬捱到早上。
江临舟被他像蛆一样的姿势扭了半宿,没睡好,不愿意起来。
贺兰慈是本身就喜欢赖床,带刀见他不起也不敢动。
硬是到了快晌午,江策川才得以解放,摸着自己麻筋和被扎了针的地方,大骂江临舟。
“都说最毒妇人心,谁毒的过你啊?你可就我这么一条走狗,还扎了我半宿,真是狠的下心肠来!”
江临舟白他一眼,道:“你算哪门子走狗,他这样的才算。”
走狗模范带刀被提到,扫了他们俩一眼,又低下头乖乖吃饭,贺兰慈拿起筷子看了又看,一把撇下,说:“我才不用这双筷子,拿我那镶银雕花的来。”
带刀默默放下筷子,去翻贺兰慈带来的那双筷子。
贺兰慈接过自己常用的那双筷子,才肯低头吃饭。
相比于聒噪的另外一对主仆,贺兰慈和带刀算得上是十分和谐了。
饭后四人扔花生米决定东西南北往哪儿走,江策川跟江临舟的花生米落在西边,贺兰慈跟带刀的花生米落在南边。
于是四人两人两队,分别行动,看看那老头儿会在哪里出现。瓜口碗大点儿的地方,不信找不到人!
贺兰慈走在前面,不避眼遮面,瓜口不比姑苏,是个渡口的小市镇,哪里见得到过姑苏玉观音这样的人物,他后面跟着的带刀一身黑衣,五官俊朗,主仆二人走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像是后山的春雨后格外出挑的两根竹笋。
“为什么老看我们?”行至半路,贺兰慈问道。
“属下不知。”一向惯在暗处的暗卫,早就被这样打量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了,面对贺兰慈的疑问,带刀也不知道为什么。
贺兰慈也被看的不舒服,找了家最近的茶铺要了一壶“松下问童子”,同带刀坐了下来。只可惜没带把扇子,不能摇一摇。
茶馆里也有个说书的,是个带帽的小老头,年岁约莫在五十上下,下边坐着十来个人正等着听他说故事。
贺兰慈拦住小二问道:“今日说的什么书?”
小二斟好茶,笑嘻嘻回答道:“咱们这儿只讲故事,不说话本。两位要是好奇,不妨一听,这老王可大有来头,早年云游四海求学,在江湖上听了不少故事,后来科举屡次不中,年纪也大了,就到咱这儿来了。”
店小二分别给贺兰慈跟带刀递了杯茶,又说了句:“好事成双,两位客官慢用。”
脚底抹油一般,又滑向了新进店的客人,热情地招呼着。
那说书的老王把帽子一摘,缓缓开口道:“世间都道这刀剑厉害,诸位可曾听过‘活刀剑’这一说?”
底下有人切了一声,道:“要是知道还听你来讲,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快些说。”
周围的人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
老王不急不恼,“那‘活刀剑’说的就是死侍,虽然有血有肉但是杀人不眨眼,是被人驱使的一把好刀剑,而这‘藏云阁’是江湖上最大的死侍交易地,坐落在蜀地的青坊。蜀地周围人常言道‘蜀中藏云阁,人死还复来。’就是说他的死侍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