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出发,江策川的懒骨头还没醒过来,懒洋洋地倚着马车,一会往下滑一点,一会往下滑一点,到最后几乎整个人都倒在江临舟怀里。
忍无可忍的江临舟揪起他的耳朵把人给拎了起来,疼的江策川直叫唤。
“嘶,嘶,主子,我错了,疼疼疼!”
贺兰慈扫了一眼端坐得板板正正的带刀,朝着江临舟使了个眼色。
我家这个乖的很。
江策川揉了揉被扭红的耳朵,总算板正地坐起来了,又开始嘴欠道:“你说我们不坐船,路过这深山老林的不会有强盗吧?”
到时候再把这大小姐跟三小姐掳走了做压寨夫人怎么办?
“少乌鸦嘴了。”
贺兰慈白他一眼。就算有也感觉是贺兰承想继承家产派来的,况且他暗地里带了那么人手,打不过几个强盗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要是咱们今天被强盗抢了,你们主子的藏云阁也不用开了。”
瓜口离这里也不远,不到一日便可以到。
结果真中了江策川说的话,半路杀出来帮抢劫的盗匪。他们的马车很快停了下来。
“赶快下车!钱跟女人留下,可以饶你们一命!”
贺兰承掀开帘子一看,是几个光膀子的勇猛大汉,旁边那个竹节虫一样的人应该是走狗一类的,看见贺兰慈探出头连忙呲着两个黄色的大板牙跟大哥说:“大哥,美人!嘿嘿嘿是个美人!”
大哥推了他一下子,说:“你当我他娘的没长眼睛吗?!我又不瞎!”
接着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说道:“奉劝你们识相一些,女人和钱留下,老子心情好了就饶过你们,不然我这些弟兄们动起手来,刀剑无眼,要是伤了小姐们漂亮的脸蛋可就不好了!”
“就是就是!!识相点!把钱跟女人留下,然后滚!”
带刀护主心切,把贺兰慈拽到自己身边,然后自己把头探出窗外看情况。
那帮强盗一看美人把头收回去出来个男人脸,立马嚷嚷道:“看看看!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下来。”
江策川嗤笑一声,“一帮笨贼。”接着对江临舟说:“你猜他几下内叫我爷爷?”
“二十。”
江临舟话音刚落,江策川就拿着双刀冲了出去,直冲着那帮劫匪去了。
带刀看着江策川手起刀落,人头落地,血溅三尺,惨叫声如雷贯耳,哪怕以一敌多,也根本不落下风。
倒真如江策川说的一样,是一帮笨贼,基本不会武功,靠着人多势众,一身蛮力,恐吓威胁过路人,抢劫度日。
收拾起来毫不费力。
贺兰慈看着带刀只能待在马车里望着外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心思更加细腻的江临舟更加看得出来他的羡慕和落寞,安慰道:“羡慕什么,等着找到那老头,恢复了武功,你爱杀几个杀几个。”
他虽然渴望恢复武功,但目的并不是为了杀人,杀多少人,杀什么人,而是护主,为主子杀人,杀多少人,杀什么人,只要能保护主子,他都心甘情愿。
可是贺兰慈不知道,他只是以为带刀渴望恢复武功,却不理解他为何想要恢复武功。
带刀把头收了回来,“是他刀法太好了。”
听到有人夸江策川的刀法,江临舟就来劲了,果然有个识货的,自己选的这把名刀,将来可是要名震天下的!可惜没几个人识货……
贺兰慈却悠悠说道:“把你扔到藏云阁里,你以一敌百都不是问题。”
不过片刻,江策川带着一身血撩开帘子,江临舟扔过一条手帕,道:“血都溅到脸上了,擦擦。”
江策川擦擦脸上的血迹,又把刀擦了一遍,衣服上的血迹仍然还明显,索性把外袍一脱,只穿着里衣。
“都说了这个世道,不允许笨贼打劫。”江策川挠挠头,对江临舟说:“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刀。”
马车压过满地尸首,又走远了。
等他们来到瓜口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四个人直奔瓜口最大的客栈。
店家小二见贺兰慈和江临舟穿得一身华贵,忙问道:“客官几位?”
“早就定过了。”
小二连忙从里面拿出牌子,问道:“敢问客官是从哪里来的?”
贺兰慈说:“姑苏。”接着拿着牌子就让拿小二带路。
贺兰承开了四间上房,倒是有心了。江策川选了边上的一间,“还是二公子贴心,奴才都能睡上房。”
按照常理来说,死侍跟暗卫算是一种人,主子睡着的时候他们也不能睡,要么站在房梁上或者房顶上,要么守着主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江策川这个夯货守不了一点,江临舟都醒了他还撅着屁股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