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不失为一件坏事啊哥哥,只要我们在汪家人之前找到那老头不就好了。”
接着又拍了拍贺兰慈砸在桌子上的手,宽慰道:“那老头腿脚不方便,这几日跑不出去。更何况我已经在渡海口跟城门口放了耳目,只差我们瓮中捉鳖了。”
贺兰慈一听,倒也还算满意,但是立马嫌恶地把手抽回来。
“干的不错。”
难得从自己兄长口中听到赞许,真令贺兰慈飘飘然了。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面对贺兰慈的突然发问,贺兰承笑而不语,喝过酒后才说:“哥哥要什么有什么,弟弟的要求不着急,难得你我兄弟二人喝顿酒,先尽兴了再说也不迟。”
恭维和赞美一向让贺兰慈很受用,庶子罢了,他要什么自己也能给。
姑苏王虽然孩子众多,但是他只关心贺兰慈一个,其他孩子几乎从不过问。
贺兰慈被宠坏了,从小脾气就烂,家里的孩子都害怕这个兄长向他们发难,从来不敢主动靠近,就算是大胆近了些,又会被他的烂脾气吓回来。
只有贺兰承,狗皮膏药一般,紧紧跟着贺兰慈,哪怕贺兰慈打他骂他,他也要跟着。
不过他的选择倒是对的,在姑苏贺府除了贺兰慈,孩子里面权力最大的,能有些地位的也就是他了。
他能有如今这番成就,与贺兰慈脱不了干系,他这哥哥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要是贺兰慈有意对他打压,自己在外面半个子都赚不了。
贺兰承有意提起往事,回想着贺兰慈如何打骂他。
贺兰慈喝了酒后也不似往常一样恼怒,反而神色平静看着他道:“聒噪,该打。”
贺兰承哄小孩一样,朝着自己脸轻轻扇了三巴掌“哥哥教训的是。”
贺兰慈见状,鼻子里轻哼一声,也不再瞪他了。
两人就着酒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如何去瓜口捉那神医,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到了带刀身上。
这时候贺兰慈已经喝上了头,用胳膊支着自己的脸,低着头,长发将脸遮住看不清楚他的神情。贺兰承脸刚伸过去就结实地挨了一巴掌。
喝了透骨香这种酒的,身上多数绵软无力,打在贺兰承脸上的这巴掌顶多叫他脸上热热的,疼痛不见得能有几分。
“糟蹋我的心意……一个奴才而已!你怎么敢的!”
贺兰承知道他骂的不是自己,但是他是个好事的,小心地问道:“怎么了?”
贺兰慈闻言立马抬头瞪着他,眼睛里隐藏的愤怒几乎要把他立马撕扯烂了。
“你倒是还敢来问我?!”
接着冲贺兰承扑过去,他一个不提防便被贺兰慈扑个正着,身子一歪,摔倒了地上。
贺兰慈还不放过他,扒着他的衣服,去拉扯他的头发。
贺兰承吃痛,连忙拦下他的手。
上头了的贺兰慈将他认作带刀,见他还敢反抗忤逆,更是生气,一边打一边骂。
贺兰慈欺压在贺兰承身上,下面的贺兰承面对如此气势汹汹的利爪,一时之间竟连这个醉汉都险些招架不住。
头发在贺兰慈的撕扯下,终于散开,贺兰慈拿着他那发冠猛地往地上掷去。
“扔了我也不给你,没良心的狗东西!”
贺兰慈说完抽了抽鼻子,整个人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刚挨了好一通收拾的贺兰承披头散发从地上站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地看着地上哭的正伤心的贺兰慈。
真是大白天撞见鬼了,要多莫名其妙就有多莫名其妙。
不待他多想,便从兜里翻出来一张纸,上去捉起贺兰慈的手,从怀里又掏出小盒子,让贺兰慈在上面按了个指印。
“大功告成。”说着便把东西一股脑全揣进怀里。
又看了看地上哭成一滩烂泥一样的贺兰慈,长长地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手臂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嗬。”
贺兰承心道,他这兄长平日里身板直的像跟竹子,多清瘦的一个人,分量却也不轻。
等二斗出来时便看见二公子贺兰承头冒青筋,怀里抱着的正是自家主子。
贺兰承径直走向贺兰慈的屋子,硬是将人抱到床上。膝盖一软,瘫坐在贺兰慈床边。
他扭头看着一脸焦急的二斗说道:“兄长今日喝多了,你仔细伺候着。”
说着便扶着东西慢慢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
看情况俩人都喝了不少,自己主子更是醉的厉害,已经不省人事了。
等安顿好贺兰慈这边,二斗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带刀在那里眼巴巴地等着。
见二斗出来了,便急忙问道:“主子回来了?”
“回来了,但是已经睡下了,小夫人进去时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