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慈原本在床上躺着就不安稳,一听见有动静立马起身了,一探过头就看见带刀拿着双刀,杀疯了眼。
狱卒一拥而上,带刀挥刀的双手快到自己完全看不到他是怎么动的,再回过神来,地上已经多躺了好几个人。
谁先出声,带刀就先要谁的命。
贺兰慈知道他武功厉害,但是不知道他能单枪匹马来劫狱,嘉宁公主和二斗完全帮不上忙,道全是带刀凭着双刀开出来的。
这让他想到当时在瓜口,带刀武功被废,手无寸铁,护他周全。
“后面!”
贺兰慈看到一个人跃起,要在后面给带刀一下子,吓得脸色惨白,张口就喊。
带刀早就听到身后的风声,立马侧身躲过,让他扑了一个空,自己顺手在他翻身时,照着他的脊椎骨猛地一扎,那人就跟被抽了筋一样躺在地上直抽抽。
眼见着带刀没事,贺兰慈这才叹了一口气。
“你别吵他,耽误他听声辨位了。”
嘉宁公主拽着走过来。
“他功夫好,又年轻。劫个天牢还是可以的。”
接着对二斗使了眼色,二斗立马翻出怀里的小包袱,抖出一件宫女的衣服递给了贺兰慈。
“主子,快把这个换上。”
贺兰慈接过来一看,那是跟二斗和嘉宁公主身上的宫女装一样的衣服。
“你们要我扮成宫女出去?”
贺兰慈看着那件衣服哭笑不得,“我这样的宫女倒是有些稀奇了。”
这并非是多余的担心。贺兰慈个子高挑,而宫里的女人虽然也有高个,但是很难见到这样高个子的女人。
嘉宁公主撇撇嘴,“那怎么办,你就说你爹你娘个子也高,反正你瘦,到时候你就弓着腰,我跟二斗把腰挺直一点。只要出了宫就没事了。”
贺兰慈自然知道这是他们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法子了,于是拿着衣服任命的换上了。
换了宫装,披头散发的贺兰慈拿着珠钗说:“我不会盘头发。”
二斗刚想把手伸进铁栏杆的缝隙里,替主子把头盘好,就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转过身来是身上带了血的带刀,将一串钥匙放在二斗手上。
他利落地脱掉了最外层的衣服。因为害怕沾了血,所以多穿了一层,因为衣服是黑色的,血迹沾上了也不明显,脱下来最外面那一层,就跟没杀过人一样干净。
他用脱下来的衣服将双刀仔细地擦了擦,将血迹全部擦干净后收回刀鞘里。
“主子。”
二斗一打开门,贺兰慈就跑出来拉着带刀左看看右看看,害怕他伤了哪里。
带刀把头偏过去,“属下没事,主子不必挂念。”
杀了这些人他没受什么伤,只是浓烈的血腥味加上辛辣的酒味,还有牢狱经年不见天光的潮湿发霉的气味让他喘不过气来,一直想吐。
嘉宁公主嘱咐二斗给他好好梳头,不着急,毕竟他们要等到天亮才出去。接着她急匆匆地查看地上躺着的人是不是都死了。
“怎么会没事,你一个人打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带刀抬起头认真回答道:“属下是暗卫。”
他提醒贺兰慈他不单单是被圈养的小狗,也不是单单是暖()的男妾,他是从小就被当做活刀剑养起来的暗卫,服从、杀人是他们的立身之道。
“主子,等会再说,我先给你把头发盘起来。”
二斗接着贺兰慈手里的珠钗,三两下就替他梳了一个宫女的头。
这时候嘉宁公主也回来了,脸上被喷了一身的血。
二斗吓了一大跳,忙问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割他们大动脉去了。毕竟我们要待到天亮才出发,要是有活着的漏网之鱼就麻烦了。所以我一个个把他们的命脉全割了。”
让他们没死的死了,已经死了的死的更彻底一点。
只是有一个她不小心被呲了一脸的血。
接着他拿过带刀脱掉的旧衣服擦了擦脸,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公主该有的样子。
她把自己手上的血抹在了带刀食指上,说道:“给你家主子涂点口脂,脸色惨白。我来的时候忘了带些梳妆的东西。”
带刀看了看贺兰慈,确实没有在姑苏的时候意气风发,感觉人更瘦了,脸色也不如以前红润,就连嘴唇上也因为久未沾水,起了一层薄薄的死皮。
“主子。”
带刀要将食指上的血抹在贺兰慈唇上,却被贺兰慈皱眉躲过。
“脏死了。谁知道是哪个臭男人的!”
他洁癖一向很严重,当时醉的脑子分不清东南西北,还能思考在地上脏,要去榻上。自然不愿意把不知道是哪个臭男人的血抹在自己嘴唇上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