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涓说:别灰心,攻破一座冰山需要非凡的忍耐力。等搞到手,你就翻身农奴把歌唱,没事抽他几鞭子,他都不敢回嘴。
许俏:真的?
谁知道,但奚涓还是跟不要脸的推销员一样,捡着好听的假话说:千真万确,接下来你就让他教你打游戏。
许俏:打咩,不要,我不爱玩游戏。
奚涓忽然觉得许俏只是喜欢周闯作为天才的一面。她拿周闯当限量版手办了吧,锁进玻璃柜里,只准自己欣赏,不许别人上手。
看来成为许俏闺蜜,奋力撮合他们,以此接近周闯变得漂渺无望。
她叹一口气,许俏又发来一条:他今天主动聊起你,问我你是不是很生气。我就死命夸你识大体,也表达了你很无辜,想着这样能让你重新回团队。
奚涓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不过倒要感谢许俏,让她知道,周闯不见她确实事出有因。
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她借着许俏的愧疚,让她多在周闯面前提提她,隔着一个人刷存在感也行。
这时有人按门铃,她跑去开门,是檀雪来了。身旁还带着个女助理,拖着两个三十寸行李箱。
檀雪按下墨镜,上下打量她,笑着说:“赶紧,晚上还有局。”
“什么局?”
“爸爸的生日晚宴啊,檀祁没跟你说?他让我来接你,帮你好好打扮打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她狐疑地看着她。
奚涓笑着摇摇头,心里一点不想去,但还是选择妥协。既然要跟他打破冷局,就不能又让他不开心。
接着檀雪指挥她洗澡洗头。
她带来那女孩是造型师,帮她化妆做发型,接着檀雪打开行李箱,让她挑衣服。
两个行李箱的珠宝与礼服,加起来数百万,就这么随意装进箱子里,被两根手指随意拎起扔下。习以为常的奢靡,远大于她的生活与心理所需。
这两箱拖出去卖了,还愁什么科研经费。
最后选了条墨绿色缎面长裙,胸前遮得严严实实,只露手臂和脖颈。
她脱掉浴袍准备换上,檀雪倒吸一口凉气,“你胸口咋了,檀祁弄的?”
奚涓哑然失笑,“不是,是我自己磕到的,你也太会联想了,以为他家暴吗?”
檀雪凑到她跟前挤眉弄眼:“我可不觉得他会打女人,说不定是你们某种特殊情趣呢?”
她笑起来,羡慕他们三姐弟可以永远老不正经地活着。
檀雪让她把戒指戴上,她说:“算了,太显眼,一会儿你妈又要说。”
檀雪娇俏地对着她眨眨眼:“我憋不住了,提前跟你说吧,檀祁已经跟爸妈说了,态度坚决,非你不娶。最后他们只有妥协,毕竟对我跟大姐已经不抱希望,只能对唯一的儿子放宽政策。爸妈的意思是趁着今天,跟客人们宣布你们的结婚计划。”
她慌起来,嗫嚅着说:“太突然了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需要什么心理准备,不开心吗?爸妈认可你了啊。”
“怎么也得商量一下吧。”
“别对他们要求太多,能做到这地步已经够可以了。爸爸的生日宴成了你们订婚宴,多大的惊喜,一会儿你就假装不知道啊,别把我卖了。”
她在心里冷笑,什么惊喜,实际上也不是拿她当回事,分明是退而求其次的次等选择。
毕竟在他们眼里,当着大家面宣布她正式入檀家大门,是她一辈子莫大的荣耀,她一定会喜极而泣,千恩万谢。
忍不住咬起指甲,檀雪立刻打掉她的手,说:“多大人了,还爱啃手指,你看看啃得像狗爪,丑死了。”转头吩咐助理,“Amy,打电话叫两个美甲师过来。”
“不行,我要做实验,不能做美甲。”
檀雪按住她,“又不是永久的,今晚过了再卸掉呗。”
没一会儿来了两个美甲师,带齐装备,给她们做指甲。其中一位举起她的手大呼小叫,说她甲床坑坑洼洼,已经到了无法修补的地步。遂给她上了带碎钻的假指甲。
精雕细琢地打扮完,已经五点,司机在地下停车场等着。
檀雪挽着她,在光可鉴人的电梯里来回拍照,还不忘拉着她,对着镜子摆姿势。
她像个行尸走肉,脸色如丧考妣,将每一种可以逃过今晚的方法想了一遍。装病,出车祸,逃跑,足以伤敌一千,自损一万。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剩一个办法,当面拒婚,把檀家所有人得罪一遍。
这个方法似乎更加欠妥,分手是两个人的事,她不想当着这么多的人,让檀祁下不来台,尊严扫地。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已经出了城,她感到纳闷,为什么要在郊区办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