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作为投资人进入后,成为董事会一员,再想办法得到他犯罪证据,送他坐牢。一步一步蚕食他的公司,继续父亲未尽的事业。
那么可行吗?她之前只是想进入核心团队找证据,但计划没有变化快,张海东一点不好糊弄。那她能不能顺水推舟,做更远大的计划。
想了大半天,觉得可行。但实行起来又太难了,显得她异想天开。她一个搞科研的,对商业投资一窍不通,除非檀祁愿意帮她。
又回到最开始的难题,檀祁只要她做贤妻良母。
她蜷在沙发里,咬着指甲,焦头烂额。这时候想起了修泉,只有他知道内幕,也只有他能商量了。
于是拨通了他的电话。她没存名字,以防檀祁看见,但号码早就烂熟于心,迅速按完数字键。
那边响了很久都没接,大概在忙,她要挂断时,电话通了。他问怎么了。语气轻柔。
她愣了愣,竟然有种受了委屈后,给家人打电话的慰藉之感。
“你在忙吗?”
修泉看了眼会议室,“还在开会,一会儿我给你打回来,好吗?”
她整颗心都稳妥了,说了声好。挂了电话,一边看计划书,一边等他回话。
修泉回到会议室,最近一直在檀祁公司办事,推进并购的法务方案。
檀霜问,谁的电话,非接不可。修泉笑笑,说了声抱歉。檀霜很不喜欢会议被打断,但修泉是熟人,她愿意格外开恩。便半开玩笑地说:“下不为例啊,以后就算老婆生孩子也不准接电话。”
等会开完,檀祁叫住他,问:“晚上有没有空,想请你吃饭。”
修泉笑:“你是老板,我给你做事是天经地义,请我吃饭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奚涓想给你介绍女朋友,是她同学。”
修泉收拾文件的手顿了一下,回道:“还是别了。”
檀霜笑了起来:“真是没眼力见儿,刚才肯定是女朋友打的,还不敢当着我们的面接。”
檀祁盯着他,皮笑肉不笑,问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修泉思索片刻,不做正面回答,只说:“别逗了,我一会儿还有约。”
檀霜不依不饶:“约客户还是约情人?”
他笑而不语,檀霜更来劲,“给姐透个实情,到底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修泉哑然失笑,摆摆手走出会议室,不再跟他们逗乐子。
到了地下停车场,他回拨电话,奚涓很快接起,在电话那头跟他简略说了情况。
他说:“你把商业计划书带上,我好好看看再商量。”
“那我传给你。”
“不能见一面?这么大的事,你觉得在电话里说得清楚?”
奚涓想想也是,便跟他约好地方,就约在他的公寓。地址发了过来,她收拾整齐,打车过去。
她还没驾照,这几年太多风波,她没把时间浪费在考驾照上,几乎都用在解决问题和钻研学习上。
修泉的公寓萧瑟得要命,不是寒酸,是大而空,一看就是不常回家的单身汉风格。
两百多平的大平层,装完就买了一张床,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一张桌椅。这不是极简了,是北极雪洞,蟑螂来了都得连夜跑路换一家。
走进玄关,他主动接过她的包,她也极其自然递给他,走进客厅打量。
她问:“家具还没买齐就住进来了?”
“买这么多家具干嘛?落了灰还得擦。”
她走进开放式厨房,有岛台,冰箱,烤箱,抽油烟机,洗碗机什么的,但不能做饭,没有锅碗瓢盆,没有油盐酱醋,就像个厨房样板间。
“你妈也不来帮你添置东西。”
他说:“他们不知道我有这套房子,有时候就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她撑着大理石岛台,笑意吟吟地看着他,“清净过头了,像和尚庙。”
本来只是毫无意义的对话,他却觉得幸福又遗憾。
遗憾的是只能这么看着她,他们甚至都没正式分手,再见时却成了无法接近的关系。想起曾经的缠绵时刻,他多想走过去抱住她,把她压在岛台上,去倾诉自己六年来的爱意。
因为不告而别,因为亏欠太多,她成为了他的执念。
他别开目光,说:“把文件给我看看。”
他们坐在岛台边,奚涓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文件给他看,顺便说了说自己的计划。她想要得到大额投资,获得董事会席位,通过持股获得公司决策权。
修泉打趣她:“两天不见,野心越来越大。”
“我也只能投石问路,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先进公司再说。说实在,我挺看好这个项目,毕竟是爸爸大半辈子的心血。”
“檀祁不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