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江天佑不要脸瞎吹牛逼,从十七岁谈第一个女朋友到甩掉李莉,江天佑的“空窗期”从来不超过半个月。前赴后继有的是小姑娘大姑娘扑上来。他长那么大,头一次为女人守身如玉。
江天佑仰躺着,大掌上下抚摸贺敏敏背上的蝴蝶骨。贺敏敏的背部一片雪白肌肤,在水晶灯的照耀下白得晃眼。
“这说明啥……”
贺敏敏跨坐在江天佑的小腹上,左手撑住沙发杠,右手护住胸口。摇摇欲坠的衣料下是大片粉白上缀着桃红,酥山上茱萸半遮半掩,江天佑的呼吸越发急促。
“说明江师傅人品贵重,不是色中恶鬼,是能成大事的。”
贺敏敏咬着下唇,眼角泛红。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现在做得不算‘大事’么……”
江天佑嗓音沙哑,大手沿着纤腰一路从后往前,像是一把烧得火红的熨斗,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红痕。贺敏敏娇喘细细,任由江天佑在她身上点火,抖得像是乍暖还寒时节湖边的杨柳纸条。
江天佑再忍不住,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
“我重伐?”
贺敏敏有些不安地捏了捏腰侧。
为了签单,这段时间三五不时出去喝酒吃饭,她感觉腰都粗了一圈。
“重?根本就是太瘦了。”
将她放在床边,江天佑弯腰,迷醉地闻着她发丝间的香味,“你要多吃点。”
江天佑喜欢丰腴的美人。在他看来只有那种少不更事,嘴上没毛的小子才喜欢骨瘦如柴的女人。
“为啥?我可不要变胖。”
贺敏敏皱了皱鼻子。
“等有了小孩,那就由不得你了。”
江天佑边开玩笑边脱衬衫,露出精壮的上身。
“阿天,等等……我跟你商量件事情……”
贺敏敏努力把视线从八块泾渭分明的腹肌上挪开。
“天大的事情,忙完这桩再说。”
江天佑双手往下一卷,贺敏敏的红裙彻底落下,露出剥了壳儿荔枝似得鲜嫩身躯。谁料下一秒贺敏敏又把衣服重新拉了上去。看他贼心不死,她从床上撤了块枕巾披在肩膀上,彻底遮了个严严实实。
“你坐那头去……”
江天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以为是贺敏敏害羞,强压欲火坐在床尾。贺敏敏与他面对面坐好,正色道,“阿天,我们……先避孕一段时间好不好?”
说着朝床头夜壶箱飞了个眼色。
江天佑疑惑地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是一盒未开封的保险套,面色一僵。
贺敏敏羞涩地绞着枕巾,没察觉出他脸色不对。
“为什么?”
江天佑用沙哑的嗓音问,“你……你是不是后悔了?”
他瞥了一眼被贺敏敏放在电视机柜上的那节黄金节节高,眼中欲火转为怒火。
“后悔跟我结婚了?”
“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我们还年轻,现在要孩子有些太早了。”
贺敏敏无措地看着他。
“年轻?我上个月都过了三十岁生日了。你虚岁也二十八了。别人像我们这个年纪,孩子都上小学了,拿玻璃瓶去烟纸店拷酱油。”
“刚才好婆临走前说得话你没有听到么?她讲现在阿拉有房有车,家里就差一个小囡了。好婆等着抱曾孙呢。”
江天佑双手扶住贺敏敏的肩膀,满眼祈求,“不只是因为好婆。敏敏,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的,不是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贺敏敏记得清楚,结婚后不久两人逛淮海路的时候经过妇女儿童用品商店。江天佑看着在门口儿童乐园里放肆玩耍的孩子们,那表情又是羡慕,又是期待。他那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待小孩子却温柔细心的不得了。平日里有父母带小朋友来吃饭,都会额外附送一份小点心。
贺敏敏怎么会不晓得江天佑的心思。虽然他不曾说出口,但是贺敏敏晓得,江天佑最想要的就是一个流淌着自己血脉的孩子。他要在那孩子的身上弥补童年所有的缺憾,给它天底下最浓烈,最完整的父爱。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说出避孕这种话?还是……是觉得我没有资格和你生孩子?”
在江天佑看来,女人不想跟男人生孩子的理由只有这么一条。
“不是的!我是想等我们两个人的事业再稳固些,赚得再多一点的时候再要孩子也不迟。”
“你觉得自己赚得还不够多么?贺敏敏,你现在手头有多少间房子了,你还嫌不够么?”
江天佑愤懑不已。
那些来参观的亲朋好友们不晓得,以为贺敏敏只买了这一间房。实际上她在这个小区里总计买了三套。除了这套自住的两室一厅,还有两间面积不大的一室户,其中就包括准备介绍给吴会计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