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回望着他,心头小鹿撞撞,支吾道:“我是问,假如……”。
陇佐笑了笑,故作轻松,岔开话题:“师兄真闲,还要回答你的假设问题。”
突然,一只雕翎箭“嗖”地一声,呼啸着射向无衣,陇佐大惊,他眼疾手快,迅速拔出佩剑,一剑将那只飞箭斩断,他随即又一把将无衣拉在身后保护,待定睛一看,不知何时,一艘大船出现在他们所乘的木船左舷方,船头立着一个身材高大、黑布遮面的武士,陇佐心知,刚才正是他射出的这一箭,此箭并无箭簇,看样子是用来警告他们的。
黑衣人大声呼喊:“把船靠过来,这是大王的命令,违令者,后果自负。”
赫连族长过来,小声问:“太子殿下,如何应对?”
陇佐镇定自若,问:“此乃盗匪还是倭寇?”
赫连族长道:“真倭一般要么讲倭语,要么不讲话,且下手狠毒,依我看,像是蜈蚣岭的土匪,他们时常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偶尔也冒充倭寇,在附近海域打劫,不过,他们一般都是夜晚出来,也不像真倭那样谋财又害命,他们只是劫财,一般不取人性命。匪首人送外号‘柳叶刀’,只要是路过的,他都要雁过拔毛,宰上一刀,至于‘柳叶刀’的真面目,没人见过。”
那黑衣男子又在大声叫喊,赫连族长问:“殿下,我带几个勇士下水把船给凿沉了,可行?”
陇佐想了想,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带几个壮士潜水隐藏,做为外应,我带几人潜入匪窝探个究竟。”
赫连族长道:“殿下保重,老规矩,三声鬼鸮叫声为号。”
陇佐道:“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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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三、生死与共
赫连族长带几个鲛人潜入水中,陇佐与剩下的几人驾船假装逃跑,那匪船张满大帆,在海风的助力下驶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陇佐的船,黑衣头领“嗖”地甩出一支飞镖,那镖又准又狠,一下将陇佐所乘之船的船帆绳索斩断,风帆应声落下,木船顿时失去了动力,匪首领又抓起地上的一个绑着粗绳子的大铁钩,用力抛出去,那钩子“咚”地一下,死死钩住了陇佐船的船帮子,使其不能动弹,一帮匪徒趁机纷纷跳上陇佐的木船,舞着手里的大刀、长剑,呼喊着扑过来。
匪帮头领居高,大喊:“大当家有令,抓活的,勇猛者,赏!后退一步者,死!”
“师妹当心”,陇佐见匪徒来势汹汹,丝毫不敢轻敌,他小声叮嘱无衣,与她背靠背,跟十几个扑过来的匪徒打斗起来。陇佐得高师真传,剑术精湛、以一当十,几个小喽罗苦战半天依然不能近其身,反倒被陇佐刺伤者过半。无衣亦非等闲之辈,一把软剑使得得心应手、密不透风,几个菜鸟匪徒联手也找不到她的破绽,他们久攻不下,竟渐落下风。
匪帮头领在一旁观战,见陇佐二人均武功高强,进退自如,攻守兼备,又配合默契、相得益彰,心知这是遇上高手了,他手下人虽多,但都是些三脚猫,功夫差到只能欺负一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匪首按捺着性子又观察了一会儿,见事态不妙,再这样下去损兵折将不说,恐大渊水军闻讯驰援,自己这一船人恐插翅难飞。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生怯意,生怕夜长梦多,到手的鸭子飞了,又恐交不了差,被大当家的责怪,便顾不得大当家的嘱托了,他偷偷弯弓搭箭,仗着自己百步穿杨的箭术,一箭射向无衣的哽嗓咽喉。
无衣专心应对匪人,根本没有察觉,而当陇佐惊觉时,为时已晚,他情急之下,飞身扑过去挡在无衣身前,那箭正中陇佐前胸,他捂着汨汨冒血的胸口,踉跄了几步,眼看要不支倒地,无衣见状,赶紧过去扶住他,见陇佐伤及要害,流血不止,她惊恐万分,慌乱得语无伦次,喊道:“师兄,你怎么可以,你,你不能够……”。
陇佐吃力地喘着气,深情地望着她,嘱咐道:“师妹,保重”,他眼前一黑,竟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待陇佐醒来,见自己躺在甲板上,天已经黑透,皓月当空,四周静谧安宁,只有海浪声在有节奏地响着。他努力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我在跟一帮黑衣人打斗……那头领对着无衣射了一箭,已经是第二次了,看样子他是想取师妹性命……师妹,对了师妹,你怎样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发现不见了无衣,顿时惊得浑身透凉,他想坐起来,却感到胸口一阵剧痛,陇佐低头一看,见箭簇已经被取出,伤口亦被包扎好。
“殿下,你醒来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