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道:“我随舅母来海神娘娘庙上香,不知昭王殿下缘何踏足此地?”
“我也一样,过来参拜海神娘娘,祈个愿”,陇佑道:“我俩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无巧不成书,不打不相识’,怎么说也是有缘人。”
无衣见他东拉西扯,便直言:“昭王殿下,这件披帛是我表妹之物,刚才在山顶被风吹走,小可冒昧,望殿下归还。”
陇佑拿翘,问:“此物用料高档考究,做工精致绝伦,况且,这种金丝线乃王室专用,你说,这是你家的?有何凭证?”
无衣道:“此披帛正是王后娘娘赐予我表妹及笄礼的礼物,我表妹十分珍爱这件披帛,看得比性命还重,望殿□□谅失主的急迫心情,请物归原主。”
“既如此,怎会遗失?”陇佑摇着头笑了笑,又问:“汝等如此轻薄母后的赠物,难道就不怕我告知母后,治你们藐视圣上的罪?”
无衣坦然,道:“适才在山顶,一阵轻风掠过,携带着这件披帛不偏不倚恰好飞到殿下身边,想必此乃天意,代吾等远迎殿下,给殿下一个惊喜,怎能算是轻薄?”
陇佑拿着手中折扇轻轻拍打手心,赞道:“秦小姐不但武艺高强,居然还能言善辩,真乃人中龙凤翘楚,本王倒是与你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无衣施礼,道:“昭王乃千乘之尊,万民仰望之人,无衣岂敢与殿下比肩。”
陇佑轻摇折扇,慢吞吞道:“你想拿回披帛当然可以,不过……”
见他欲言又止,无衣忙问:“如何?”
“你得打赢了我”,陇佑道:“如此贵重之物,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无衣问:“殿下笃定,我打不过你喽?”
“打得过,披帛你拿走。”
“打不过呢?”
“披帛也可以拿走,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无衣见无论输赢都可以取回披帛,便顾不得他的要求了,心想:大不了一死,何惧之有!
无衣抱拳施了一礼:“殿下,得罪了。”
陇佑收好折扇,问:“慢,秦小姐,都不问问是什么事吗?”
无衣道了一句,“愿赌服输,大不了赔你一条性命”,便施展拳脚,与陇佑交起手来,陇佑以手中折扇为器,见招拆招,他只使出七成功力,便把无衣的招式一一化解于无形。
二人打斗了好一阵子,无衣出手狠辣却依然不能降服陇佑,她一着急,招式使得散乱,顾此失彼,乱了章法,她本想来个黑虎掏心,揪住陇佑的前襟,不料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反手将她搂在怀里,无衣羞愧难当,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忙问:“殿下什么条件?”
陇佑放开她,道:“做昭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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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捷足先登
陇佑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好似一阵微风吹过,转眼便无影无踪了,然而在无衣听来,却如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块石头,泛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她一脸严肃,问:“殿下是在开玩笑吗?”
“噢,你这么认为?”陇佑轻摇折扇,道:“我可是认真的,‘愿赌服输’,是你刚才说的,不可反悔。”
无衣郁闷,她蹙着眉,又问:“殿下经常与人打赌吗?”
陇佑得意,笑言:“那当然,本王常赌常赢,怡情又励志,不过,我还是头一次下这种赌注,我这人输不起,必须赢。”
无衣道:“婚姻乃人生大事,岂可儿戏?殿下,恕无衣不能从命。”
陇佑道:“秦小姐乃将门虎女,想必行事雷厉风行,敢做敢当,怎么跟个市井女子一般,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了?莫不是,你觉得本王配不上你?”
“岂敢”,无衣行了个礼,问:“昭王殿下,无衣虽位卑,但自幼熟读圣贤之书,还是略通一点礼法的,上至王室贵胄,下至黎民百姓,婚姻难道不需要遵父母之命、行媒妁之言吗?”
陇佑毫不掩饰,大胆表白:“那当然,我自会跟父王、母后禀明:秦小姐能文善武、内外兼修,本王心仪秦小姐貌美心善、才华出众,愿与之相知又相守,白首不相离。”
无衣婉拒:“我与殿下并不熟稔,可说是素昧平生,亦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无衣恐不是殿下的良配。”
“良不良配得由我说了算!”陇佑凝望着无衣,道:“我们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互相了解,不着急。”
无衣局促不安,她迟疑了片刻,道:“殿下,实不相瞒,十八年前,家父与北鄢王歃血为盟,指腹为婚,民女已有婚约在身,虽然家父已经往生,但无衣不敢违背他老人家的遗愿,无衣谢殿下抬爱,只是,我身不由己,只能恳请殿下,恕无衣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