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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火红眼，是美丽的火红眼。
会颤动的瞳孔，会流动的色泽，玩家喜欢的，活生生的眼睛。
像是花一般美丽，是珍贵的宝石。
你张开嘴，盯着对方向你展示的眼睛。
但是——
眼球的颜色依旧鲜艳，但玩家心中却有种微妙的怪异。
感觉，有点奇怪。
好微妙，感觉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就像是常年去吃的小吃摊，明明老板却是那个老板，却在某一天突然变了味道。
酷拉皮卡…好像不太一样了。
玩家期待的眼睛，应该是像怒放的花一般，在深处翻涌着无限的生命力。
它和僵硬的NPC不一样，会流露出不一样的情感，会抓覆在玩家的身上，宁死也不愿放过。
这也是你喜欢酷拉皮卡的原因。
即便是都要杀玩家，酷拉皮卡也绝对不会像老修女那样，永远只有固定的微笑，和领你通往死亡的双手。
现在的眼睛，太平静了。
就像是接受好命运的安排，又或者放下了仇恨，又或者已经知道故事的结局，所以对过程无动于衷——
没有灵魂！
你变得惊恐起来。
不、不会吧，难道因为接受和玩家共存，所以干脆选择包容吗？
你勒个圣父酷拉皮卡啊！把那没用的同理心收一收！
现在的眼睛和普通的火红眼没区别了！这样的话玩家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什么？你还不如直接带着88火红眼远走高飞——
“已经可以了吧？”
金发少年似乎没有察觉到你的惶恐，偏过头避开了你的眼神。
在睁眼时，又重回了那平淡的蓝色。
你应景倒地。
不！
好平淡，太平淡了！
完全没有激情，就像是随手给你展示了一下衣领处的小熊花纹——
酷拉皮卡凝眉，不太理解你的行为，但看上去也并不想理解：“如果已经可以的话——”
“不可以！”你激动反驳，抱头滚在地上。
不要啊不要，这不是玩家想要的！
亏了，亏了！
就这种东西，这根本不值得玩家用呕吐物交换！
你宝贵的呕吐物——
必须想干办法把它捡回来……你痛苦闭眼，掏出仙女棒邦邦敲了两下自己的头。
明明是成功的交易，但是玩家就是觉得好不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都怪酷拉皮卡！
气愤地起身跳了两下，玩家的心情变得好差，在房间里飞速踱步。
应该还能补救，应该还能补救…
系统快来帮帮玩家！
【不是还有东西没给他吗？】
对了！
你身型一顿，激动地双手合十看向面板。
还有玩家不要的垃圾没给酷拉皮卡！
你突然有个绝妙的主意！
立即重新奔向身后的少年，你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要说点什么呢？】
【A.定金。】
【B.走吧。】
“定金。”你说：“我还有要给你的定金。”
酷拉皮卡重新瞥向你，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小杰不在这里，我们的谈话会方便很多。”
好好好，所以这就是他同意跟玩家一起过来的理由吗？
不满地撇嘴，你看着酷拉皮卡略显平淡的面容，尽管【定金】这种东西是他提出的，但并不像抱有什么期待的样子。
是觉得玩家不可能再拿出什么令他感兴趣的东西了吗？
【有什么其他想说的呢？】
【A.表情好无趣。】
【B.一点也不可爱。】
“表情好无趣。”你比出一个耶的手势，抵在唇边，将嘴角往脸颊上提。
“酷拉皮卡可以期待一下。”你说：“我了解你，知道你最想要什么。”
金发少年表情一怔，又好像在瞬间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你：“你——”
你抱出了一颗孩童的头颅。
——
没有罐子装裱，没有防腐的液体浸泡，只有一个孩童的头颅。
它保持着不变的，已经死亡的面容，睁着赤红的眼睛，一动不动望着前方。
派罗。
空气如同死一般沉寂。
灰蓝的眸子早在目触到对方的瞬间迸发出烈焰，比刚刚的赤红更盛。
那炘炘的双眼像是冲你招摇的旗帜，让你的失落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酷拉皮卡愣愣地看着那颗头颅。
“派罗…”他无意识地呢喃出声，“为什么……”
“这是我的定金。”
你盯着酷拉皮卡，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看不见的弧度：“这个世界上，很少人能再见到已死之人，我觉得你会喜欢。”
猩红的瞳孔开始颤抖，死死咬住你手中的物件。
你大方地将头送入酷拉皮卡的手里，指尖划过他的手背，感受到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