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气急:“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我大姐要不要淑惠凭什么轮着你来说道?”
喜月拦在她前面,笑着与郑婆子说:“我二姐性子直爽,就是这个脾气,许是误会了你,别介意。”
开着铺子能不得罪人,就最好不得罪,且郑婆子这般记仇,得罪她没什么好处。
她既说是误会,郑婆子也不好揪着不放。
朝围着的邻居还有路人,解释道:“我来是买糕的,你看糕还在手里,我不过就是问了句她们大姐的事,她们大姐和离了,娃跟了她,你们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群人围着她,听她说和离的事。
欢儿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小声朝喜月抱怨:“她怎么不敲锣打鼓的去宣扬,十里八乡都要让她传遍了。”
喜月扯住她,安慰的朝她笑笑:“她就是不宣扬,十里八乡也早晚会知道。”
时下和离的少,一个镇子都找不出几个,但凡出了这么一件事,能传的很远很广。
欢儿明白,却看不惯郑婆子在铺子前说道,怕忍不住再跟她吵,扭身回灶房做活去了。
“我就说她们大姐带着娃以后不好说亲,她就恼上我了,跟我吵……。”
袁婆子撇了一下嘴,插话道:“她还是个孩子呢,年轻不懂事,你一把年纪跟她计较什么。”
眼见人越围越多,喜月走过去:“我二姐性子急了些,我替她赔不是,你老别生气了。”
“你个老货,人家孩子都赔不是了,就别在铺子前说道了,本来家里出了这事就心烦,换你说不定更来火。”
袁婆子半是打趣,半是劝和,又加上喜月赔了不是,郑婆子总算止了话头。
路人散去,邻居们却还围着,她舔着笑问道:“淑惠咋跟了你大姐?这对她不利。”
众人的眼神都带着疑问,便是这回不解释,以后也会被人经常问起,喜月索性回答了她:
“她一个还在吃奶的奶娃子,自然是得跟着我大姐。”
这话有道理,有个妇人就接话:“正是离不了娘的时候,跟着娘也正常,再说李家还得做豆腐,哪有人带娃?”
郑婆子又问了:“养大了还给李家?那李家不是占了大便宜。”
喜月忍着不耐笑着说:“她本来就是李家的孙女,谁养着也脱不开这层关系,占什么便宜?都是亲人哪论的着吃亏还是占便宜?”
郑婆子还想再说什么,被袁婆子抢话了:“老货,别人家的闲事你这么操心,安的什么心?”
话中有话,郑婆子听明白了,围着人也都听明白了。
郑婆子没有再说下去,笑着朝袁婆子腰上拧了一下:你得人家什么好处了,处处替她们说话?”
下手劲不小,袁婆子吃痛。
反手用力拧回去,面上笑着说:“就是看不惯你这老货欺负人家小姑娘。”
郑婆子“嘶”一声:“看不出你这老东西手上挺有劲。”
说着又要朝袁婆子身上拧,袁婆子躲着朝家走:“哪有你这杀猪的婆子有劲,我得回家看一看腰上有没有淤青。”
说说笑笑,邻居们散开了。
欢儿在灶下平静这一会,出来便是认错:“我是昏了头跟她吵,得亏你回来了,得罪她怕是没完没了来找事了。”
有些内疚:“她不会记恨吧?我就是太冲动了。”
喜月笑笑:“就是得罪了,无非少她一个生意,损失能有多大?”
“你又没错,要不是做着生意,我早和她吵了十回八回了。”
欢儿瞬间没了怒气:“我以后得多跟你学学,当她说话是放屁。”
两人对视一笑,不再议她。
喜月的话很快传到李婆子跟前,没让李家丢脸,反倒为李家开脱,她极是满意。
正愁没个说法,喜月这个娘家人站出来回应,替她解决了烦恼。
顺水推舟传话出去,淑惠就是跟着腊梅,李家也会养着。
对来探病的邻居张婆子说:“我这病着,家里乱糟糟的,她一个奶娃子得精心养着,还是先跟着腊梅好。”
双方说辞一致,张婆子没再多问,与她交好,真心实意劝她想开些,身子要紧。
李婆子信得过她,也不隐瞒,恨恨道:“我是得养好身子,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贱女人进门。”
自家儿子固然不争气,但他没那个头脑骗人,她把一股怨恨全算在听琴身上,都是受她挑拨,庆有才干出这些丢人的事。
别以为和离,她就能进门,痴心妄想。
只要活一天,就不会让她如愿。
张婆子理解她,也了解庆有,小声劝道:“这关键还在庆有身上,这孩子打小就喜欢长的好看的,郑家的闺女长的好,腊梅也长的不赖,你家家底厚,不愁没有好看的小姑娘愿意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