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妇人们忙着做活,她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想的更是多些。
李庆有性子绵软,很容易摇摆不定,这几日不见他来,忍不住就去想他是不是又动摇了。
若不是有她的坚持,二人根本就走不到这一步。
听琴心中不是没有委屈。
为了能进李家的门,才多有忍让。
终归是个女子,还是个孕妇人,哪会不渴求男人疼爱。
心中有怨言,却是无处排解。
这户农家是对老夫妻,儿子媳妇在外面做着吃食的小买卖,带着孙子孙女过活。
许是看出听琴身份,两个小娃稍微离她近些,便被老两口喊走。
说是怕打扰她休息,实则是避讳。
她哪会不明白,也不上赶着与他们搭话。
偶尔有妇人登门,看到她也是拐弯抹角的打探,探究的眼神让她不喜。
也就不喜欢与村中妇人们打交道。
是以,更加孤单。
清乐坊无时无刻都是热闹的,从没有这般寂静过,起初她还有些不适应。
李庆有偶尔过来陪她说说话,缓解一二。
时日一久,才习惯一些。
三个月的孕肚还不显,孕反应也不是太强烈,无所事事的听琴歪在床上,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若不是没有好的人选,她也不会选上李庆有。
性子软容易被拿捏,只不过也容易被她人拿捏。
但想来知悉内情的宋腊梅,应该不会原谅他,若不然就太无能了些。
她自信李庆有拿孩子说事后,任何一个当娘的都会心寒。
若是这样宋腊梅还能和李庆有搅合在一块,她是看不起这样的女子。
对宋腊梅不是没有亏欠,想着大不了以后在金银上补偿一些,不会让她娘俩饿肚子。
且她娘家人有铺子,又听闻娘家人对她不错,应该不会过的太差。
李庆有算不得什么良人,李婆子对她也是不喜,说不定改嫁后会过的更好。
若真是这样,她还得感谢自个,助她脱离苦海。
而她,则十分自信自已能把日子过好,李家人只有李婆子一个是难缠的。
掌控住她,就能掌控李家。
只要她把日子过好,谁敢再提她身份之事。
纵使一时是笑谈,新鲜事层出不穷,很快就被别的杂事淹没。
五年十年后,谁又会没事专盯着她说?
到时她的孩子再有出息,就是被人议论两句,又伤不了筋更动不了骨。
又何妨?
为了以后大好前程,眼下的苦再忍一忍就也就过去了。
相较她吃的这些苦,宋腊梅那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还真被她预料中,李庆有看着家中气氛好转,贪心的想若是一直这样维持下去也挺好。
只是宋腊梅一直不给他好脸色,让他明白,她的决心有多坚定。
还有养在外面的听琴,不能不去管。
就觉得每一步都是他不想走的,却不得不走的。
宋腊梅洗衣裳的一小会功夫,李婆子抱着淑惠去铺里显摆。
左邻右舍及过路识得的,围了七八个,齐齐夸这孩子长的俊俏,是个美人坯子。
李婆子面上有光,笑的开怀。
此时也不在意,她是个女娃了。
宋腊梅认为这样不好,当夜与李庆有商量,两人是不是该吵架了?
这两日她没被李婆子为难,或许该说她也不在意这些了,日子并没有觉得多难过。
可她就是不想在李家住了。
不想淑惠与他们牵扯过多。
李庆有说出的话让她意外,竟是求着她再多住些时间。
第119章 一时糊涂
宋腊梅回来后,家中恢复平静,李庆有深知她回了娘家,自已定要被爹娘念叨不停。
若是直明自已的原因,她定会不从,少见的聪明一回,没拿自已说事。
“爹娘喜欢淑惠,他们也一把年纪了,再让他们多抱几回。”
“你我虽要和离,但淑惠仍是他们的孙女,多两个人疼不好吗?”
宋腊梅才说一句不稀罕,他忙打断:“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也替淑惠委屈,但你想想自已,以前是不是也盼着外婆多疼你和青成一些。”
两人毕竟同床共枕一年多,且宋腊梅以前极信任他,什么都会对他说。
李庆有为说动她,可谓费尽心思。
言真意切道:“纵使以后和离,我爹娘也不会对淑惠不管不顾不去探望,两家离的不远,见面的次数不会少,淑惠大了后难保不会有你那些心思。”
“亲情难断,你有遗憾,何必再让她背负着同样的遗憾。”
不得不说,他的这些话戳到宋腊梅内心深处。
就是现在她对外婆也恨不起来。
不过,也没了什么好感。
只当路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