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转动着手中切肉的刀。
“笼子囚禁了他们，也囚禁了外面的危险。”
“也囚禁了一切。”阿苏鲁下意识的接了一句，“生命变成了盆栽。”
布鲁斯笑着看向他：“对，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种在大脑中的盆栽。”他转动刀的速度加快了少许，“最初的矛盾是因为我们的关系逐渐到了一个更加特别的高度。然后伊瓦诞生了……”
“你们结婚了？”安东尼奥猜这种事情猜的特别快。
“以超人和蝙蝠侠的身份，是的。不过后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也曝光了，最初是用哪个名字结的婚，其实也就不重要了。”
这样谈起来总有种聊八点档的味道，布鲁斯决定跳到重点。
“伊瓦的教育问题是我们之间最大的矛盾。”
阿苏鲁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
“我希望他简单自由，跟我们的事业没有任何关系，除非他自己想要走上来。但是卡尔希望他成为继承者。”然后，布鲁斯像是被逗笑了，“就那种，王位的继承者。在家里，好好上政治课，跟着父亲去认识各种官员，从小学习政务。”
从小培养继承人的做法对于安东尼奥来说实在是太抽象了。
安东尼奥实在是想不明白，干脆发问：“培养继承人不应该去找志同道合的人嘛？为什么要强迫自己的孩子？”
在托尼和史蒂文的教育下，他一直以为孩子都该是自由自在的鸟，小时候都缩在鸟巢之内，而一旦学会了飞行的技巧之后，就该远去高空，寻找自己的落脚处。
因为被谁生下来就要成为什么职业。
这种事情才是天方夜谭。
难道家里是有个王位要人继承吗？
呃……
好吧领主超人可能还真有……
回忆起那一天两人争执的场面，布鲁斯还会有种被生生气笑的冲动，还是哪怕顶着蝙蝠侠的面具都压不下来的那种程度。
卡尔先是烦躁的靠近了窗户，然后迅速转身，将斗篷都甩得舞了起来，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冲到了蝙蝠侠的面前，急刹车扬起劲风，让这行为像是一个示威。
“他需要更好的教育！他！需！要！”
这么说着的卡尔几乎把手指怼到了蝙蝠侠的脸上。
灰蝙蝠扯着自己的斗篷，不动声色，也没什么表情，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发火中的卡尔，却不知道就是这个模样让卡尔更加的火大。
有时候卡尔甚至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哪天头都被人扭下来了，这家伙还会维持着这该死的表情。
很快他就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这个他都有种心脏超速跳动即将在胸腔里爆炸的感觉。
“他将去孤独堡垒，你的那些教育不适合他的未来。”
灰蝙蝠这才开口出声，依然是四平八稳的调子：“一个孩子的未来只会属于他自己，卡尔，你没权利决定，哪怕他身上流淌着一半来自你的血液。”
卡尔觉得自己被蝙蝠侠的淡定衬托的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
他也确实在闹脾气没错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他用啃咬和亲吻消耗掉灰蝙蝠肺里的空气，强迫这个人给他一些别的反应，并强硬的将他的蝙蝠拖回了家里。
当晚吃饱喝足的卡尔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不过是一次床头吵床尾和的小事，却没想到隔天早上，他居然找遍整个地球，都没能找到灰蝙蝠和伊瓦的心跳。
叙述的过程中灰蝙蝠省略了不可描述的那段，不过“见多识广”并听了无数墙角的阿苏鲁和安东尼奥还是立刻明白了，两个小孩互相看看，决定把这个反面案例记住，回去分享给自己的爸爸。
接下来的故事就比较狗血了。
总结一下：
看似是一次不怎么成功的离家出走，却让卡尔突然就开始投鼠忌器，唯一的处罚只是将灰蝙蝠限制在韦恩，关闭了蝙蝠洞，却连伊瓦都同意留下，也不再纠结教育问题了。
“卡尔有时候会表现的很奇怪，”布鲁斯终于放下了餐刀，“他是个冷静的暴君，控制欲极强，我本以为一切都晚了，已经错过了修正他的机会，然而有些时候他却会突然自己卡住了一样，开始自我压制。”
“听起来……挺奇怪的？”阿苏鲁想了想，觉得自己有点儿想象不能。
安东尼奥倒是闪了一下电灯泡：“就像以前Daddy精神不好的那个时候？他会攻击我，但他不想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