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卢修斯在这,想必消息已经带到了?”伏地魔问。
见黑魔王没有追究意思的卢修斯正暗暗松了口气,听见问话赶紧应答。
伏地魔似乎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要两个多余的人。
“都出去,”他命令道。卢修斯闻声如蒙大赦,立即丝滑地溜了出去。
只剩麦格教授还僵持在原地。
我朝有些犹豫的麦格教授点点头,严肃的女教授这才离开。
“真是忠心耿耿呐,”伏地魔懒洋洋地嗤笑道,“生怕我会吃了你吗?”
我扯了扯嘴角,“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谈论餐点。”
“听说你最近总是待在图书馆?”伏地魔靠在椅背上,微微抬高下巴望着我,“又在酝酿什么淘气的坏主意?”
“不然呢?这是一所学校,除了看书还能做什么?”我同他对视着,“难道每天对着窗户以泪洗面吗?”
“也不是不行,”他挑挑眉,迅速说道。
我冷笑一声,“而且你不是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吗?我看了什么你该是最清楚的。”
伏地魔叹了口气,“你明知道那是气话。”接着他又带着调侃的口气轻声问,“你不会一辈子生我的气吧?毕竟我们的一辈子有点长。”
一辈子,我沉默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过了会出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把我关在棺材里?那一定比现在更让你省心,不是吗?你也不用老是跑到霍格沃茨关心我看了什么。”
他眨了下眼,失笑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关进棺材里?”他弯了弯嘴角,显然觉得这是个为了发泄不满而讲的冷笑话,戏谑地说,“毕竟我是个对妻子格外宽宏大量的丈夫。”
他望着沉默不语的我,挺起身子伸手握住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我知道老是待在学校里很闷,也许你希望出去走走……”
“我不是年幼的学生,”我口气冷淡地说,“如果你真的希望让我开心,那就取下它。”我说着轻轻挣脱他的手,露出腕上的镣铐。
他垂眸瞥了眼,无动于衷的表情轻轻扎了我一下。
“现在不行,”他不假思索地说,“目前这还是有必要的措施。”
“我不是你的宠物!”我憋着怒气说。
“那我一定是脾气最好的主人,”伏地魔重新靠回椅子,“才能容忍你到处作乱的爪子。我知道你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在叛党被处理干净之前,你都必须接受魔法管制。”
我沉默地放下手。
“那就取消这个法令。”我点了点炭炉里的那堆灰烬,里面还有没烧干净的染着火星的一角羊皮纸,“建校伊始,霍格沃茨就从来没有做过将学生赶出去的事。这完全不符合当初建校的理念。”
“麻种学生,”伏地魔修正道,“我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对。这完全符合我的祖先,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建校理念。而且你说错了,并不是将他们赶出去,而是分校教育,不久将会有一所学校专门管理这些麻种。”
“教育什么?如何更好地卑微地服务那些自大愚蠢的纯血巫师吗?”我冷笑着反问,“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忘了,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理念并不能适用到全校。”
“我认为一个学校不需要分四个学院,”伏地魔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淡淡的不快,“一个就足够了。另外恕我提醒,你也是自大愚蠢的纯血巫师中的一个。”
“四个创始人,四个学院,这才是霍格沃茨,”我压抑着怒火说,“要是你想分校教育,不如另外建个专门服务于纯血巫师的学校。”
“我专门来为你解释这道法令,并不是在征求意见,”伏地魔不耐烦地站起来,声音冰冷,“这是通知。你愿意与否都不影响它的施行。”
“我以为霍格沃茨对你来说是个特别的地方,”我拦在欲要离开的男人身前,缓下语气,“难道你对它一点感情都没了吗?它曾经帮助了多少像你跟我这样的学生?”
“不要将我们跟泥巴种混为一谈,”伏地魔打断道,冰冷的声音里带上了威胁的口气。
他从袍子里掏出个长长窄窄的盒子粗鲁地塞到我手里,“我原本是来跟你和解的,现在看起来是不太可能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
我望着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沉默地打开盒子,墨色的丝绒衬布上嵌着一支洁白的骨杖,是我那根断掉的魔杖,现在已经被修好了,不见一丝瑕疵,仿佛从未损坏过。
但我知道,即使伤口已经愈合,内里的伤痕也不会轻易消失。
“我是不是错了?”我托着魔杖盒,转身望向邓布利多低声喃喃。
“争执确实不是明智的行为,”邓布利多说,“更何况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伏地魔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