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漠不关心地坐在位置上，仿佛这只是个无趣的插播节目。
女孩把乞盼目光投向卢修斯。
“卢修斯，”黑魔王侧过头，“你说呢？”
“任您处置。”卢修斯小声说，心里不断思索是哪里出了岔子。
“可我现在在问这女孩，”黑魔王歪过脑袋，“或者你们一起去，谁坚持得久谁就能活怎么样？”
“不……不……”到了穷途末路，女孩的余光扫到另一个身影，那个坐在黑魔王身边的女巫。
从黑魔王骤然发难起，她就一直默不作声，仿佛一切都与己无关。
但这一定同她有莫大关联，她想，她怎么能置身事外？好像他们的悲剧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求您……”女孩跌跌撞撞地爬了几步，抓住她浮夸的蕾丝裙摆，“求求您……”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我的身上，包括黑魔王的。
“你想救她？”黑魔王睁大了眼睛，“还是他？”
我垂眸瞥了眼趴在裙边的女孩，满脸泪痕的脸蛋很年轻，看得出来才20不到的年华。
“你知道……”黑魔王撩起一缕我胸前的头发在手指上卷着，“只要你想……”
他未尽的话仿佛给女孩注入了新的生机，她死死攥住裙裾，眼睛放出光亮。
但事实上，任谁开口这俩都难逃一劫。
虽然不知道他这是在发什么疯，但凭借我对黑魔王德性的揣测，这种假装给点希望，再一下掐断的把戏是他最爱耍的。
“看来艾琳小姐是无意大发善心啦？”他说
“不，求您……”女孩叫道。
“这么说你是选择自己去啰？”黑魔王继续问。
“不……不……”她快速摇头。
“那就是你弟弟？”
女孩抽噎着不语。男孩还没明白过了，弱弱地叫了声，“姐姐。”看到她颤抖的背影僵了僵。
黑魔王愉快地笑了声，他转过头，意有所指地说，“看到了吗？保护这些人只会弄脏自己的手。到头来她还不一定会感激你呢。”
他抬脚挑起女孩的下巴，满是泪痕的脸上是仓皇失措和还未来得及遮掩的怨毒。
“可我一向说话算话，”黑魔王头一扬，“带那个……”
“我有事想跟您说……”我瞅了眼已经逐渐明白过来脸上变得呆呆愣愣的男孩。
“……男孩去……”黑魔王听而不闻。
明摆着，他打一开始就想要这男孩的命，甚至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刚刚说的可口吗？我吸了口气想，他的宠物就这么缺这一顿吗？
“我怀孕了。”言简意赅，掷地有声，而且有效。
黑魔王果然停了下来，随着一众人的抽气声，他很慢地转过头，看着似乎有点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他瞥了眼我的肚子，睁大眼睛盯着我，过了几秒轻声问，“这次是谁的？”
反正是谁，都不可能是他的。不过一周多的时间，他还没自信到这个地步。
--------------------
第174章 逃跑
======================
好怪的问话，难道艾琳还怀过一次吗？
“当然是您的，”我故作娇羞地垂下头。
黑魔王已经明白过来这是她的小伎俩。他换了个姿势，口气里带上了些危险，“我建议你想清楚再说。”
“我一直没机会说，”就是头铁。我神色不变，抬起手轻轻放到他的膝盖上，“这里人太多了，您是否私下有时间……”
我转头看向周围窃窃私语的人。
“安静，”黑魔王说。私语声立刻平息了。
他瞥了眼双胞胎姐弟，特别是差点被送去喂蛇的男孩，将膝盖上装模作样安抚的手扫去，站起身。
“如你所愿。”
我跟在黑魔王身后，迤迤然地拖着长裙离开宴会厅，沿着长廊走去。
“不要……”
有隐约的哭泣声从敞开的狭窄门缝里传来，然后门被撞开了，一个衣服被扯掉半边的女孩从里面扑出来。
“救救我……”她的声音沙哑而恐惧，露出的肩背上满是青紫的痕迹。
是个麻瓜，我很轻易地辨别了出来，目光往门内一扫，里面还有另外几个麻瓜少男少女，以及迫使他们提供特殊服务的巫师，靡乱的景象简直令人作呕。
我感到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背上，下意识浑身一紧，然后立即反应过来那是黑魔王。
“过来，”他在我耳边说，“这里都是些乌合之众。”他的手紧贴着我的脊背，半推着我往前走。
房间里的巫师都出了房间，哭泣的麻瓜女孩已经被一个摄魂咒控制住。他们见黑魔王没说什么，便安静地分开来让两人通过，然后拖着女孩往房间里退去。
“这是什么？”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极力忍耐着，此时出口的声音显得格外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