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感知到陆逍情绪的变化,“我听驯兽师说的,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就喜欢玩新鲜的。”
陆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掐掐眉心。
阿肆当他默认了,有点儿紧张地问:“那你玩完了会杀掉我吗?ⓢⓌ我的同伴都被玩死了。”
“……”
陆逍神情复杂:“难道我在猫猫眼里是什么大变态吗?放心吧,我对人/兽/play没兴趣,不会玩……咳,不会杀你的。”
阿肆肚子很撑,换了个姿势,直勾勾地盯着陆逍:“你摘掉了我的抑制器,杀不了我的,因为在你杀我之前,我会先拧断你的脖子,就像今天的驯兽师那样。”
陆逍感觉自己被鄙视了,眯了眯眼睛,“其实你主要是想说最后这句话吧,威胁我?”
阿肆直白地点了下头:“嗯。”
陆逍走近他,弯下腰,伸手弹了下他的耳朵。
看他瞬间炸起的毛,低声恶劣道:“小家伙,你知道你的同伴是怎么被玩的吗?再敢威胁我,小心我……”
“不知道。”
陆逍剩下的话憋了回去:“…………睡觉吧。”
第7章 遛鸟
也许是药物里有镇定成分,也许是床很软很舒服,阿肆脑袋埋在枕头里,睡得很沉,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还是幼崽的他被母亲从洞穴里叼出来晒太阳、梳毛,父亲教他爬树、捕猎。
在草地上无拘无束地打滚,追逐蝴蝶嬉戏。
在森林中自由自在地奔跑,悬崖峭壁上的落日又大又红。
山泉水清甜,晚风和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柔。
直到乌云蔽日,白昼瞬间漆黑一片,无数流星带着巨大的能量划过天际砸在这个没有人迹的小岛。
天地巨变,爆燃的火焰,动物的哀鸣,将他护在身下死去的父亲和母亲……
自此,他的视野内是眼泪无法冲淡的血色。
“咔哒——”门开了。
梦境骤然被打断,阿肆瞬间清醒,耳朵警惕地动了动。
他敏锐地察觉到脚步声正在靠近,紧绷的神经在嗅到清新的植物气息后放松了些。
是陆逍。
阿肆没有睁开眼,假装还在睡着,脚步声驻足在他床边。
干燥温热的掌心谨慎又快速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两秒后,又捏捏他的耳朵。
阿肆听到一声轻笑,后颈的纱布被打开,棉签沾着药粉轻轻触碰他后颈的缝合伤口。
阿肆身体抖了下,睁开眼便撞入陆逍墨色的眸中。
那一闪而过的慌乱没能逃脱陆逍的眼睛,他手里拿着一块医用纱布,挑了下眉,“装不下去了?腺体是你变身的开关吗?”
原来陆逍早就知道他在装睡,真是个狡猾的人类。
宋槐序不说话,故作凶恶地盯着他。
丛林狩猎者的竖线兽眸带着天然的血腥杀戮气息,就连那个作恶多端的驯兽师也会害怕这样的眼神。
通常这个时候,他会换来一个电棍和无尽的咒骂。
陆逍抬起手的时候,宋槐序在思考是忍一下还是直接咬断他的胳膊。
还是忍一下吧。
毕竟陆逍跟那个驯兽师比起来,好歹长得好看,况且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足以支撑他逃离人类社会。
忍一忍,才能活下去。
宋槐序盯着那只手,看着它落下来,落在自己脸上。
陆逍恶趣味地将他的脸颊往旁边扯,“跟谁凶呢?瘦不拉几的,多吃点饭,好好养身体,猫猫胖一点手感好。”
宋槐序听出他语气里的戏弄,使劲晃开他的手,露出尖锐的利齿,低声警告:“你别碰我!”
“不让碰?什么烂脾气?”
陆逍用力揉揉他毛糙的头发,俯身挑衅他,“就碰,怎么?你还想杀我?”
宋槐序拳头梆硬。
陆逍看着他满脸写着不爽和不服的模样,挑眉命令道:“老实点,趴下,给你换纱布。”
豹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宋槐序气呼呼地在被子里翻了身,后颈黑色的缝合线与他苍白的皮肤对比强烈。
陆逍坐在床边给宋槐序换药,能感受到他的身体肌肉十分紧绷,大概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外人这件事让他感到焦虑难忍。
伤口处重新贴好纱布,宋槐序立马翻过身正对着陆逍,黑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因为没穿衣服,所以只能躺着。
陆逍将医疗箱提走,离开他的房间,又很快回来,手里拎着一套衣服扔到床上。
“内裤是新的,睡衣是我的,先凑合穿,我下班回来给你带新衣服,李姨是女孩,你可不能在家里光腚跑。”
宋槐序想解释自己没光着屁股跑过,但对上陆逍戏谑的视线,偏过头,“嗯”了声。
陆逍垂眸看着他,思索道:“你能不能切换成黑猫形态让我rua一r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