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叹了口气，“虽然来迟了，但我还是想看见水户寿终正寝，而不是被迫去世。”
“什么叫做被迫去世啊。”漩涡水户被她的措辞给逗笑了，“我是自愿的。”
“真的吗？”睦月雪枝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一点都不恨千手柱间，也不恨那些袭击了涡潮村的忍者？”
漩涡水户沉默了。时光真是可怕啊，这么多年过去，她甚至已经快要遗忘曾经的涡潮村是什么样子的了。如今的涡潮村不过是在废墟之上建立的一个小小据点而已。
“恨又如何呢？”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只会令自己更加痛苦。”
“我不是来指责你的。”正是因为自己也经历过那种无能为力，所以睦月雪枝更能理解漩涡水户的痛苦和挣扎，“我是来为涡潮村复仇的。”
复仇？
漩涡水户平静的眸子里点燃了一团火焰，她原本只剩下灰烬的生命再次获得了火种。
这个自称是她妹妹的女孩身上仍然有很多疑点和无法解释的地方，但她不想去追究了。
她的生命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在临死前，带着自己的敌人一起下地狱，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你要怎么做？”她听见自己问道。
“杀。”女孩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要把那些还活着的仇人，全部送去给你陪葬。首先，就是去把其他尾兽救出来。”
“好、好、好。”漩涡水户一连说了几个好，她的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愉悦过，蓬勃的生命力再度从她的身上迸发出来，是萤火虫最后绽放出来的亮光，“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睦月雪枝伸出手，抚摸着漩涡水户的脸颊，上面被时光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
当初，她也是涡潮村最受欢迎的姑娘啊。
“我需要你好好活着，开开心心地，度过最后的日子。”
漩涡水户愣住了。
她低下头，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泪水。
随后，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极了她年轻时候那样。
“那我们私奔吧。”
她要逃出这个困住了她一生的地方，逃出这个用爱建成的牢笼。
……
漩涡水户以封印尾兽为由，带着漩涡雪枝在木叶村外设置了一个封印阵，告诉众人三天后再来。
然而三天时间过去，她们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猿飞日斩破开她的结界后赫然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一封信留在了地上，里面只是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话：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什么？！”
两任九尾人柱力带着九尾一起跑了？！漩涡水户怎么敢的！
“快追！！”
追？怎么可能追得上。三天时间，说不定她们两个都跑到火之国的边界线了！速度慢一点，她们搞不好都要渡海了！
于是追人的这个重任，就落在了速度最快的“金色闪光”身上。
“务必要将她们两人带回来！尤其是九尾人柱力！”
“是！”
第71章
漩涡水户的身体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现在的一点精气神完全是被复仇所激发出来的。只不过赶了一会儿的路，看起来就有点萎靡了。
睦月雪枝看了看地图说道：“我们先去一趟汤之国。”
本来是打算走音之国直接去雷之国，但这样赶路恐怕漩涡水户吃不消。
“不用, 我们……”
“去吧。”睦月雪枝将她背起来, “我也好久没有泡温泉了。”
温泉……
漩涡水户将脸埋在她的背后, 神思稍稍恍惚。
自从千手柱间死后, 她几乎不再出门，守着那点稀薄的爱和回忆度日。等到千手扉间也死了，她就彻底消失于人前。
她是木叶村里逐渐被人遗忘的神像, 孤独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上一次泡温泉……好像还是柱间活着的时候。他和她做了什么呢？
好奇怪, 这些记忆原本历历在目，经常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出现, 如今竟然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
是因为有更加幸福的记忆将要填补她空荡荡的内心吗？
离开木叶村后的第四天，她们来到了汤之国。
几乎是刚刚进入这个国家, 刺鼻的硫磺味道就扑面而来。汤之国里的每个村子好像都有温泉, 短短几十年，就已经形成了完善的旅游产业链。果然不能小看人类的适应力。
为了这一小块温泉不被破坏, 几个大国都约定俗成不在这里开战，勉强为这个地方带来了和平。
但是, 依靠强者的怜悯又能苟活多久呢？
看见这一老一小的搭配，门口揽客的阿姨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
“哎哟，这是带奶奶来泡温泉吗？我跟您说，我们家的温泉是周边最干净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