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脑子都是问号,但还是本能地往后面看过去:“猫猫,小心!”
贝尔摩德已经拿好了枪,边重新发动汽车边降下车窗反击,还不忘叮嘱我:“英子,趴下,小心子弹。”
我下意识想要听话,但是猫猫的爪子还没有打开上车时我灵机一动给他扣上的安全带。我想都没想地就从副驾驶想要爬过去救下我的开门猫。
不可以出事——
场面很混乱,以至于我事后回想起来,只能记起猛烈的撞击声,我的尖叫声,贝尔摩德喊我名字的声音……
还有猫猫的闷哼声。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我成功爬过去解开了开门猫身上的安全带。
贝尔摩德这个时候成功避开了追击车辆的撞击,只是车尾部一阵颠簸。
颠簸中,我耳朵里仿佛听到了子弹穿破空气的声音。
第一反应,我松开了怀里的杜宾犬,挡在了驾驶座与车后窗之间。
我挡住了射向贝尔摩德的冷弹。
萩原研二挡住了射向我的冷弹。
意识到了什么的贝尔摩德震惊回头,大喊我的名字:“英子!!!”
而我却只能抱着身体还有温度的杜宾犬,不顾一切地喊:
“Hagi!!!”
第47章 DAY47
168.
琴酒和伏特加赶过来的时候, 贝尔摩德已经开着千疮百孔的跑车带着我来到了偏僻的安全地带。
贝尔摩德搂着我的肩膀,已经给自己包扎好,还把我身上的伤都包扎好, 把我的脸也上药上得像个小花猫的她对着从黑色保时捷356A下来的两个黑衣男人点点头。
是不是因为已经到了深冬, 才会这么冷。
杜宾犬的身体也才会这么冷。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吹到身体上的风也忽然多了一层阻挡。
身上被扔了一件黑风衣, 是琴酒的,还能闻到淡淡的烟味和肃杀的冷冽杀气。
我下意识又搂紧了怀里的杜宾犬, 另一只手放在琴酒的黑风衣上, 想要把被蒙住的眼睛露出来, 去看看赶过来的琴酒和伏特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我这个样子实在太可怜, 琴酒居然也好心起来,不仅用风衣外套给我取暖,还难得体贴地在我找到拯救眼睛的方法之前代劳,把随便扔到我身上的黑风衣又拿起来, 随便抖了抖,披到了我的身上。
我抬头去看,看到的只有冰冷的两片深绿的潭水。
“大哥……”
一直呆滞干涩的眼睛在看到“监护人”出现后瞬间积蓄起了眼泪, 我委屈地扁起了嘴,搂着杜宾犬的手都在颤抖。
“琴酒,就是我电话里说的那样, 是冲着我来的, 应该是最近被组织清扫过的某个势力。”贝尔摩德在琴酒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主动说。
琴酒的眼神从我脸上划过, 在看到我护在怀里的杜宾犬后顿了顿,眼神重新落在我的脸上。明明是在看着我, 他却继续问贝尔摩德:“留活口了吗?能查出来是谁吗?”
“活口?”贝尔摩德指尖上绕着灿烂的金发,忽而一笑, “会查出来的,得给我和英子报仇啊。”
“受这些伤?还有其他地方吗?”看到我呆若木鸡地摇摇头,琴酒不耐地拧了拧眉,“伏特加。”
伏特加马上会意地过来:“我送你们去组织的医院。英子,要不要我……要不要大哥扶你?”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垂眸盯着怀里已经冰冷的杜宾犬,低声说:“我不想去医院。”
“大哥,伏特加,贝尔摩德,我的猫猫走了。”
我哪里也不想去。
我还是没能想到。
我居然就这么失去了猫猫。
169.
去不去医院这点自然是由不得我,要不是我坚持,坚持到真的要哭了,琴酒还想让我把猫猫的尸体扔掉。
理智上,我还蛮清醒的。我知道萩原研二只是暂时灵魂附在杜宾犬的身上,他并不是真的是杜宾犬。而且没准,或者说事实,这次意外,杜宾犬的咽气是证明了萩原研二的灵魂终于脱离了狗的身体,可以回到人的身体。
或许我的魔女网友小姐说的“时间快到了”的所谓“时间”,就是今天,就是今天的这场意外。
可是我还是无法接受。
我前几天才刚刚放下的纠结与不舍,关于以后再也不会有毛毛作为我的家人陪在我身边的纠结与不舍,现在全变成了浓浓的悲伤。
贝尔摩德他们都很能理解我的难过,但是他们也不能理解。
在黑衣组织里待久的人是不会有太多感情的,连同为组织成员、朝夕相处的人都可以因为怀疑对方是叛徒或者单纯有利益纠纷而下手的他们,知道我因为失去猫猫而难过,能容忍我这么难过,都已经是我这么多年不断努力刷好感度的伟大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