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九重天(263)

洛疏姣震惊未过,看向周围确定宫中没人,才看过来,眼里满是震惊,“你……确定陛下是这样的想法?”

她不解至极,“陛下既不喜簿辞哥哥,为何又立他?”

“天家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从来都是制衡,陛下可以立他,但不代表愿意马上退位。

你们家族应当也知晓陛下的用意,所以才会将你嫁入宫中,此举是向陛下投诚,也是保持中立,暂时不与太子往来。

可宋听檐不是往日的宋衷君,他看着比宋衷君温和百倍,可手段却是狠辣。

你们洛家已然被陛下拉到了皇权之中,选择什么都不做,那就是站在了太子的对立面。”

“你是说,我们洛家若是什么都不做,那便是站在陛下这处,帮着陛下压制簿辞哥哥;若是帮了簿辞哥哥,那就是与陛下作对?!”洛疏姣一点就通,她猛然起身,只觉卷入漩涡,慌乱至极。

夭枝却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你们没有选择,只能帮着皇帝压制太子。”

洛疏姣被她按坐下来,听到这话呆若木鸡。

夭枝继续开口道,“你们若是敢帮太子,皇帝会第一个拿你们开刀。

你们若是静待不帮,便是与新帝作对,他日他坐稳皇位之后,便会先分你洛家的势,因你洛家并未站他这处,他需杀鸡儆猴震慑朝臣,分势之后,你们洛家子弟再无出头之日,从此便是衰败。”

洛疏姣听到她这话,脸色苍白几许,却还是摇头,“不可能!我们和簿辞哥哥自幼便相识,我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他断不会这般对我们!”

“他会,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他。”

洛疏姣帕子掉落在地,“所以我们动也是死,不动也是死?”

“不。”夭枝看着她,“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另拥新帝,殿下不是陛下带大的,陛下自然会防备于他,才会形成这般对立局面,但若是陛下亲手带大的那一位,就全然不一样了。

那一位不敢夺权,陛下又对他眷顾,你们洛家就不会为难。”

洛疏姣越听她说,越心惊,“你……你是说褍凌哥哥,可他不是谋逆,被逐凉州,永不得回吗?”

“父子也分亲不亲,你猜当初谋逆的若是簿辞,他还能如褍凌一般好好活着吗?”

洛疏姣倒吸一口凉气。

夭枝慢慢直起身,“至于谋逆之事,大殿下并未参与,等陛下醒来,我自然可以和陛下道明。”

洛疏姣久久反应不过来,视线落在她身上,似乎不解到了极点,“你和簿辞哥哥是有了嫌隙吗,可你们不是很要好吗?”

夭枝见她这般就知道她听进去了,只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她便也没有再逼,“我也是为了自保,我为相师,皇帝亲赐 ,簿辞不会容我,也必然不会容你们,所以你要想清楚,你如今袖手旁观,他日家族被手刃之时,也只能束手无策。”

洛疏姣茫然无措,泪无端落下。

竟是到了家族和簿辞哥哥,只能二选一的地步吗?

她家中这般宠爱她,她怎能不顾……

夭枝看向她,握住她的肩膀,“疏姣,陛下醒来,你一定要让他第一个见我,因为这也是在救你们自己的命。”

洛疏姣听着她这般郑重其事,面上已然全无血色,整个人都恍惚至极。

夭枝出了宫门,外头太监也不知何时来的,他看向她,开口请道,“夭大人,殿下请你一叙。”

夭枝沉默下来,终还是随着太监往前东宫。

这东宫她来过数回,可这一次,宋听檐是太子。

太监引着她往里头去,越过亭台楼阁,才在一处水榭前停下。

夭枝往里走去,便见深处一张雕鱼石桌,再里头摆着卧榻,高脚案几,古玉花瓶,这水榭别具一格的独特,每走一步皆是雅致。

夭枝走近之后,便见宋听檐醉卧靠榻,这般随意越显腿长窄腰,桌上放着一壶酒,他应当是醉了,醉玉颓山之姿竟叫人羞于多看。

她才走近,宋听檐便睁开了眼,他抬眼看来,原本清润平和的声音染上几分水意,“夭先生来了?”

夭枝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与往日已完全不同,这一身太子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面若冠玉,越发天家气度。

他拇指戴着的玉扳指极为剔透,这般玩意儿乃皇家高位者之物,很是压人,可带在他身上却格外贵气,不但没有被压制,反而是让人不敢靠近的贵气。

夭枝收回视线,站在原地,以他们如今的局面,并不适合坐下叙旧。

宋听檐起身走到石桌旁坐下,行走间优雅从容,抬眼看来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不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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