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州单列,和其他州消息不通,适合他作乱。
“大人真是不点都通,”秦辜幸笑意不减,放出了更重磅的,“他不仅点了,还点了两个。”
玉流试想了一番:“那还真是左右为男了。”
身旁的敏郎呼吸一滞,震惊于玉流好贴切的评价。
秦辜幸更是直接说了出来:“没想到大人接受度能这么广。”
谁不知道天下第一剑的尊者过去是个书生,干着杀人的行当却总是一身儒气端方守正,不知是不是孔夫子的圣贤书读多了,心里一直怀揣着教剑育徒的念头,在风头正盛时急流勇退,收了两个徒儿,从此隐居深山不再入世。
他的那位得意门生,就是从前的宋繁声,在人前也是个温润君子的模样,是山崖间傲然的一棵小树,几乎和尊者如出一辙,而玉流……
秦辜幸托着下巴,眼珠转了转,据说她不是一门心思只想赢师兄当第一吗,怎么去了趟京城,回来就这样叛逆了?
只听见玉流淡定地回:“我在京城见过。”
于是秦辜幸淡定地接:“哦。”
这回轮到敏郎忍不住了:“啊?大人还见过?”
“查案的时候,某位官家小姐喜欢养男宠,我不小心撞上了,”玉流认真想,“当时的场面,很壮观。”
“怎么小郎君,”玉流没错过敏郎吓得花容失色的脸,“你也想看?”
敏郎没漏掉边上秦辜幸指指点点的神情,不说话都能明白他的意思:你自个儿看看,还怕我教坏她,我都不想说什么。
敏郎侧身,不着痕迹地挡住秦辜幸:“不不不,不用了。”
玉流理解:“我知道你有你的心上人就够了,多了也不好,你日后好好待她。”
秦辜幸见缝插针:“你,嘶——”
敏郎一脚踩上去,狠狠碾了几下,直接断了他之后“你还有心上人”的捣乱。
“啊,”敏郎的眼睛亮了亮,“大人也这么觉得吗?”
玉流:“那不然呢?”人多了,她完全不觉得敏郎吃得消。
敏郎笑着应和,藏着小雀跃,脚尖忍不住点着地。
提着脚板抽气的秦辜幸腹诽:这家伙,脑子什么时候坏成这样了?
既然点了人,玉流有了新的思绪,其中一个男子或许就是那个假货。
她问:“那晚陪他的人呢,今夜在这儿吗?”
秦辜幸踩着小步子走了走,脚没事,嗯了声:“只有一个。”
“嚯,那还真是凑巧了。”她拿出牡丹木牌,递给他。
秦辜幸都没仔细看:“实不相瞒,玉大人,这玩意儿,凡是在我这儿干活的都有,喏,就是附近乡里来挑粪的也不漏下。”
玉流明白了,这木牌就是个进出令,根本无用:“你就不怕混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秦辜幸:“比如呢?”
他说得极其无所谓,却让玉流猛地记起一个事实,眼前这位收敛了邪气,看起来很正常的美人可是在一年内平地起阁楼的秦辜幸,一位凭空出现掌握着极乐天这座深不可测销魂窟的神秘人。
就算是慵懒享乐的狸猫,也有尖牙和利爪,也是食肉的。
是她多虑了,丢开木牌,又掏出锦囊里的另一个:“这张脸呢,眼熟吗?”
“哧!”秦辜幸伸着手指挪开怼到他眼前的脸皮,不禁吸气,“大人还真是,不拘小节。”
不拘小节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为客气的说法了。
秦辜幸挺直脊背,站久了有点累:“我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记得住每一个?不如大人同我一起去见见另一个。”
“也好。”
“不过……”秦辜幸拦下欲往前的她,“我知大人有一套自己的手段,但这儿是我的地盘,望大人不要吓坏他。”
真是是恶名千里传,玉流笑了笑:“好说。”
清雅的隔间里,玉流才落座,门就打开了。
“楼主。”
秦辜幸示意他进来。
进来的是一位清秀的小公子,瘦瘦弱弱的,清倌人,从底子里就透出男女兼备的柔美。敏郎和他,不是一类的,所以当初为什么想不开要过来问门路?
敏郎被看得毛毛的:“大人,大人不要这样看我。”
玉流:“哦。”小气。
不看敏郎,玉流就看小公子:“认识这张脸吗?”
“啊——”
突然冒出来一张死人脸,小公子被吓了一跳,跌倒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爬起来,还合上了自己的嘴巴:“是他。”
他揉了揉眼睛:“他怎么只有……脸了?”
玉流慢条斯理地收回脸皮:“那就是认识了,你还记得他什么?”
小公子有些怕,先看了眼秦辜幸。
秦辜幸当甩手掌柜正在喝茶:“大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