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桥迟疑一瞬,这才犹豫开口:“二少夫人,这消息太过顺利,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烟景听了也有些迟疑:“对啊小姐,万一是那个翟公子是要害你呢?还是谨慎些好。”
虞清光自然是想过这些,从她见道翟星霁开始,便觉得指向太过明显,就连浅桥跟踪都进展的这般顺利。
以翟星霁谨慎的性格,不会有如此疏漏,除非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可偏偏事关她爹,她不得不去。
第90章
虽说虞清光心中知道,这消息应是能查明他爹冤情的唯一方法,但到底也是被两人说的有些迟疑。
此外那别苑路远,虽是在城内北郊,但后离是中原大国,光是一个皇城也不是一日便能逛完的。那里有大片荒田,这会儿过去再回来,恐怕也要晚上了。
虞清光思忖片刻,还是坐了回去。
她想等鄢容回来后,同他商量一番再说。
鄢容这几日兼顾朝事和各地马车的调查,着实忙了一阵,今日公事皆数忙完,回来的也早。
彼时虞清光并不在院中,而是在书房看府中的账簿,还是鄢容亲自来寻她用膳,才觉天色已晚。
虞清光放下账簿,将灯吹了,随着鄢容回到院子。
鄢容拉起她,主动帮她揉着手腕:“今日可累?”
虞清光摇头:“还好,就是看的眼酸。”
鄢容笑道:“用过膳我帮你揉揉。”
说罢,鄢容先提及北郊别苑的事:“我方才听浅桥说了,明日北郊别苑我随你一起去,刚好这几日不忙,我也偷个闲。”
虞清光见他消息这般快,不由失笑:“你让浅桥跟着我,合着是给你安插眼线呢?我还没说自己倒先知道了。”
浅桥先前跟在虞清光身边,起初鄢容的目的是为了监视她。只是后来便成保护虞清光这一个目的了。
鄢容也知道虞清光在揶揄他,就跟着开玩笑道:“我瞧你用的也惯,岂不是皆大欢喜?”
虞清光只是笑了笑,没再接话。
两人回到院中,草草用了膳,便各自沐浴歇息了。
虞清光先上了床,鄢容便坐在床边,让虞清光靠在自己腿上,给她轻轻按摩头皮。
她散着发,青丝便顺着床沿滑下,与鄢容的衣摆混在一起。
虞清光闭着眼,任由鄢容的手指在她头皮上轻轻揉按:“你学过这手法?”
鄢容道:“近日在学的。”
虞清光并未睁眼:“哦?”
鄢容:“太仆寺事务繁多,少卿见我头疼,便给我按摩了一回,我见他按得舒爽,便学了过来,也好方便日后我来帮你按摩。”
虞清光也确实能感觉鄢容手法有些生疏,却也被他渐入佳境,揉出了一些昏沉的睡意。
她捉住鄢容的手,困顿的抬眼:“有些困了,先睡吧。”
鄢容便扶起她,由着虞清光躺进了床里侧。
不一会儿,便听见了她微弱又均匀的呼吸声。
鄢容没想她竟入睡的这般快,不由的失笑,上前为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下榻,拉开了房门。
今儿个轮到浅桥值夜,浅桥循声回头,见是鄢容,便连忙上前来:“公子有何吩咐?”
鄢容看了她一眼:“我将你安排在少夫人身侧,你还记得是为了什么?”
浅桥低垂着眸子,十分恭敬:“保护少夫人安危。”
鄢容语气平静:“错了。”
浅桥微愣,抬眸看向鄢容:“请公子赐教。”
鄢容道:“你既跟在少夫人身侧,便是她的人,万事都要以她为先,以她的角度考虑问题,一切也只能听她的吩咐。”
浅桥这才反应过来,竟是她今日做错了事。
先前鄢容将她安排在虞清光身侧,保护她的安危,今日虞清光要去北郊别苑之事,浅桥生怕是陷阱,这才有些着急,先同鄢容说了几句。
如今想来,她这般行为,倒真有些越殂代疱了。
浅桥心里一慌,作势便要跪下,“属下知错!”
鄢容抬手虚拦了她一下:“与你无关,此事是我失了分寸,日后她便是你的主子,无需再听我吩咐。”
说罢,便要转身回房,只是刚转身便又想起一事:“哦对了,她没有怪你,也不会不用你,你心中不必有异。”
浅桥点头:“属下明白。”
鄢容说罢,便阖上门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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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虞清光醒来,发现床侧已经空了。
鄢容向来醒得早,虞清光只当他在帐外穿衣,却不想撩起帷帐,房中也没有瞧见鄢容的身影。
虞清光起身喊烟景,烟景和浅桥在外听见了吩咐,这才端着盥漱的东西一前一后进来,对着虞清光福礼。
“二公子呢,可有瞧见?”虞清光说着话,便已经从床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