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州嘉商(25)

“后半句?”

“放眼历史长河,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自古存在,”徐徊凝凝望着叶任生的双眸,“倘若兄长当真倾好男子,那兄长以为小弟如何?”

作者有话说:

①箜篌是我国的传统拨弦乐器……在古代有卧箜篌、竖箜篌、凤首箜篌三种形制(来源百科)。

文中提到“娇娘怀抱箜篌”指竖箜篌,“抚于案上”指卧箜篌。

很遗憾,我国传统的卧箜篌很久前失传(大约是宋代),作者非相关专业人士,对现代“还原的卧箜篌”无法辨别真伪,只能在从有限的网络资料上获得浅显理解。(若理解有误,欢迎专业人士指出。)

故此,本章节中对卧箜篌有进行一定的艺术性加工,并非史实。(为剧情服务)

如若各位读者对箜篌有兴趣,可以自行寻找相关史料、书籍以及专业学者论文了解。

②“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出自《李凭箜篌引》唐·李贺

第12章 满身铠甲

◎“既如此,像贤弟这般青年才俊,自然是极好的,志同道合,难得知己。”◎

夜深月晕,清风微微,花灯摇曳来回荡漾,不经意便惊扰了满池半眠清莲。

四下盛景被绚烂笼光晕染,酒酿入喉,醺醉上头。

叶任生回望着对面的那双眉眼,只觉画舫的一片喧嚷,在霎时之间沦于沉寂。

角檐垂苏微晃,在那亭内燥热溢出窗棱之时,簌簌然,于沉默中无声飘零。

“徐贤弟当真是雅兴盛然,这般拿着愚兄寻开心。”叶任生不动声色地垂眸,执起茶壶往杯中倒茶。

徐徊仍是手叠于案上,以下颌抵着手背,“小弟没有寻兄长开心,是认真发问。”

听闻此言,叶任生抿起唇角,“既如此,像贤弟这般青年才俊,自然是极好的,志同道合,难得知己。”

“当真?”徐徊从案上爬起,眸中惊喜。

叶任生点头,“自然。”

说着,她放下茶壶,执起茶盏轻嗅,“只不过……”

“只不过?”

“可惜,”叶任生摇头,“愚兄没有那般福分。”

饮尽盏中茶浆,叶任生望向他,“但愚兄想,如若哪日得空去那南山寺,定要好生拜拜那姻缘菩萨,求她务必许一温文尔雅,才貌双全的公子于贤弟,成一段飞鸟比翼,青柳并枝的佳话,以解贤弟此番月下孤寂……”

“哎哎,”徐徊越听双眸中的光芒越黯,赶紧伸手阻了她的祷告,“任生兄莫要再捉弄我了。”

“呵,”叶任生放下手中空盏,“你我,到底是谁在捉弄谁啊。”

她再次执起茶壶,倒满空盏,往徐徊面前一放,“贤弟吃酒吃得面红眼晕,赶紧饮一杯,醒醒脑袋。”

“小弟是吃了不少酒,”徐徊抚着盏沿,“可是脑袋并不昏沉,说得每句话都无比清醒。”

“清醒,”叶任生忍不住调笑,“贤弟方才还说要与这舫上娘子传一段佳话,现下就来戏弄愚兄,当真是满舌生花,八面玲珑,哪头都不放过啊。”

听闻此话,徐徊并未如往常那般,或豁达一笑,或接话侃谈。

叶任生瞧其眸光落于杯中月,沉默不语,便也收了那漫不经心的调笑,目光望向西池尽头处。

“这人世并不若眼下风景一般,能一眼望尽。四分五拐的岔路上,遍布荆棘乱丛,繁花迷人眼,你我来此一遭,畅望能免于俗不可耐,却又坠于身不由己。尘世喧嚣一望无尽,正如贤弟那厢所言,只求所在意之人,能随心所欲,即便世道不忍,起码在我面前,他能畅所欲言,做那无所拘束的彩萤。”

如此说着,她望向徐徊,“自那番说过要论兄弟相称,便此生皆是兄与弟。女子也好,男子也罢,贤弟在为兄面前,不必拘泥。”

听闻此番话,徐徊抚盏的手一滞,抬眸望向对面之人,随即心头生出无奈,面上也扬起一抹无奈之笑。

“任生兄……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嗯?”叶任生眉眼之间满是疑惑,“此话怎讲?”

徐徊轻轻摇头,拣起那盏清茶倒入口中,仰面望向天际浓墨,任那微微发凉的茶浆,顺着喉管流入胃囊。

几盏浓茶,几壶辣酒,并肩踏过盛京长街,携手赏过西池美景,彼此意气相投,一见如故,如影随形。

说着称兄道弟坦诚之语,皆愿彼此能率先摘下假面,鼓舞万分,却纷纷转手,将颈后枷锁套得更牢。

叶任生到底是叶任生,那从桎梏僵土中破壁而出的芽苗,以微弱之力拨开千钧,硬是在风雨中长成了参天大树。

这般满身铠甲之人,两手太极堪称炉火纯青,到底无法以寻常手段,去拨开云雾见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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