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淑雯握着女孩的手,坚定地说“有。”
女孩笑了,抬起手想帮黎淑雯擦去眼泪。
只能是想,那双颤抖白皙的手在空中滑落,没有触碰到眼前人。
邓子衿是妩媚冷艳的,杭澈在她怀里是破碎矜贵的。
这幅画面美到让人忍不住潸然落泪。
一旁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小声啜泣,在周瑟喊停之后,大家久久不能平静。
杭澈哭得不能自已,邓子衿抱着她两人坐在原地。
演员会释放情绪但是也要懂得收回情绪,很多演员投入角色之后,常常无法出戏,没办法将自己和角色分开,把自己的情感从戏中抽离出来,这样非常危险,也很容易造成精神错乱和情绪压力,因而收放自如进得去厉害,更重要的是出得来。
邓子衿一向是入戏出戏很快的演员,这一场她竟也有些无法自拔,两人一路从片场哭到化妆间接着哭上了车。
难受,杭澈缓不过来,眼睛哭得像青蛙。
邓子衿看着又好笑又好气地给她递纸巾,“我都被你带偏了,你怎么这么好哭啊?”
杭澈抽抽嗒嗒,“觉得难受,不喜欢生离死别,不喜欢bad ending。”
“但是她们心里都牵挂着对方。”邓子衿手靠在窗户上撑着脑袋看着满脸泪痕的女孩,“这不是值得开心的事嘛。”
杭澈哇的一声哭出来,“那还是be了啊...”
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失态,邓子衿心疼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擦了杭澈下边的泪珠,“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总是有盼头的。”
杭澈想反驳,但更想听听邓子衿的想法,“那你觉得什么是bad ending?”
邓子衿看着她不说话。
杭澈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些逾矩,用手背擦了眼泪看着窗外不说话。
“明明相爱却彼此看开,兰因絮果,释怀放手。”邓子衿叹了口气,“各自转身回到人群里,去寻找下一个爱人。”
《蝶》剧组在11月中旬杀青,因为剪辑师全程跟组,边拍边制作,剧组杀青半个月内就完成了整个后期制作,周瑟打破常规,采取的是先申报奖项后上映的思路,因为题材原因龙标下发指日可待,如果影片拿到奖项,无疑对后面的上映有着极大的助推力,即便是颗粒无收,话题也足够让这部电影在即将到来的17年的春节档一炮而红。
所有人都惊讶她的效率,仿佛在开拍之前,她就一直在争分夺秒。
53届台湾金马奖年底举行,周瑟带着剧组出席,这也是杭澈的第二部电影,走红毯的时候三人同乘一车,杭澈有些激动,邓子衿告诉她,“一会走红毯先迈右脚。”
杭澈惊奇,“右脚?”
邓子衿一脸神秘地说,“能拿奖。”
杭澈愣住,继而微笑回答,“好的。”
周瑟坐在后排无奈地摇了摇头。
黑色的商务车停在红毯尽头,工作人员一袭黑色西装打开车门,欢呼和尖叫声不绝于耳,闪光灯将夜晚染成白昼。
杭澈一袭复古条纹西装,雅痞风十足,微卷的长发散落身前,下车后第一时间伸出手迎接内座的邓子衿,她一袭香槟色丝绸挂钻高定礼服,黑长直的秀发随风飘逸,纤纤玉指轻巧地搭在杭澈的手上,另一只手勾了被风吹动的碎发。
摄像机疯狂抓拍,周瑟随后跟上,站在她们中间和大家打着招呼,三人并肩前行,杭澈看了眼脚下,迈出了右脚,邓子衿优雅地挥手和两旁的记者打着招呼。
主持人开着玩笑,“都说杭澈是小邓子衿,您怎么看?”
邓子衿笑着看站在一旁背着手的插兜的杭澈,“我有这么年轻吗?”台下哄笑一阵,“每个人都应该是她自己,感谢各位抬爱。”
主持人:“我们都知道《蝶》这部电影是双女主,想问一下邓老师怎么评价您在戏中的对手戏演员呢?”
“有点呆,很安静内向吧。我现场会喊她小呆瓜。”提到杭澈邓子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但是不要被她乖顺的外表欺骗,电影中不少对手戏和桥段还是很有爆发力和突破的,完全颠覆她现在的状态,在这就不剧透了,一定要去电影院。”
主持人又问杭澈,“刚刚邓老师说的那个小呆瓜听起来很亲密啊,杭澈你怎么喊邓老师的呢?”
杭澈想了想,老实作答,“我一般就喊邓老师。”
主持人穷追不舍,“没有什么更亲密的称呼吗?子衿姐什么都没有吗?”
还没等杭澈回答,邓子衿立刻笑着表达不满,“她从来没喊过别的。”
杭澈不好意思地回,“没有,从来没有。”
“为什么不喊姐姐什么的。”主持人继续顺着话题聊下去。
杭澈谦虚地说:“老师是很值得尊敬的前辈,拍戏过程中教会我很多东西,不仅仅是演技,挺多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