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听到后面五个字,突然停下,周不悔还以为她改主意了,刚刚愁眉不展的脸立刻做出夸张的笑容。
宋知转身看着他们不说话,眼神透着犀利好似要把人看穿。那男人被看得心虚,下意识往女孩身后躲了躲,宋知上前一步望着周不悔身后的男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当上这个记者的。”
男人跟了一路,看自己同事如此百般讨好本身就有些情绪,“我当然是凭我的真本事!你怀疑我们是假扮的?”
“我给你看我的证件。”周不悔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记者证,无比自豪地递过去,宋知抬手拿了看了看。
照片比本人青涩很多,真人比照片讨厌很多。
她将记者证还回去,周不悔神气地揣进兜里。
女孩面露喜色,“怎么样?相信我们了吧。”
宋知勾唇讥笑,“看来这家报社也不怎么样。”
“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宋知不管他们继续往前走,“作为一名文字工作者,最基本的常识应该有吧?”
“什么意思啊你?”男人忍无可忍。
一辆出租车稳稳当当停在宋知面前,她打开车门回头说,“麻烦两位大记者回去好好查查,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砰的一声,车门关上,又一次,周不悔被宋知甩在了身后。
什么意思啊?周不悔拿出手机搜了搜:最毒妇人心,原意是“最毒负人心?”说的是辜负的人最恶毒,只是后来渐渐变成了对女性的抹黑。
女孩无语地看了一眼吞了口口水的愣头青,两人都沉默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周不悔当然要爆发!
她实在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男人的后背上还不解气,男人边跑边说,“我哪儿知道嘛!现在不都这么用!”
出师不利,再战败北,周不悔咆哮,“猪头吧你!”
第182章 洵有情兮,而无望兮(7)
下午蒋莹总算找到一点感觉,徐图也放慢了一些节奏,几场戏拍得虽然没那么顺利但也比早上剑拔弩张得好。
徐图的脾气比鲍萍萍好很多,她也发火,但是能发出个所以然来,不像鲍萍萍有些虚张声势的意味,因而剧组的工作人员更愿意和她相处。
傍晚下了戏,今晚剧本没安排夜戏,大家收了工就各自回了酒店。
杭澈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注意到了桌边那袋药品,她定了定神,捏紧了手里的毛巾。
蒋莹身心俱疲,回了酒店澡也没洗啥也没干躺在床上一直到窗外夜幕浓稠,她有些渴了,挣扎着爬起来去桌边拿了水壶烧了一壶白开水。
不一会烧水壶呼呼作响,她拿了一旁的玻璃杯,浑浑噩噩地接着水,等反应过来时,滚烫的热水早已透过玻璃,她失手一放,整个人往后一跳,用手摸着自己的耳垂,幸好,热水没洒到自己腿上。
看着满地狼藉,她不知怎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一定是刚才太烫了。
她就没有依靠了,再也没人给她收拾烂摊子,只能抽了一些纸巾自己蹲下将地毯吸干,再扔进垃圾桶里,嘴里渗出一些铁锈味。
溃疡已经两天了,还是没好,收拾完之后,蒋莹从自己包里拿出一瓶维c刚准备打开,门铃突然响起。
杭澈的突然到访让她有些始料未及,蒋莹请她进来坐。杭澈看着桌上那瓶维生素C片出神,蒋莹解释说,“哦,之前不小心把嘴唇咬破了,有些溃疡。”
所有治疗溃疡的药不过是让伤口更严重,来引起身体的重视,好得更快罢了。
伤害自己也许是要掩盖更疼的伤疤。
见她有些不对劲,杭澈关心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就是刚才不小心打翻了热水,幸亏没浇到身上。”她低声讪讪地说,“就是杯子脏了,挺难过的。”
杭澈抿了抿唇,“你伤心的不是杯子脏了,而是你只有这一个杯子。”
蒋莹听懂了,苦笑一声。
杭澈递上手里的袋子,“这里有一些药,我想你比我更需要。”
蒋莹一头雾水,接过袋子拎到面前看了一下都是一些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一类,“谢谢,我应该不大需要,只是溃疡而已。”
“这是之前我们拍戏时候扭到脚。”杭澈好听的声音缓缓道来,“你的经纪人送给我的。”
蒋莹心猛地一沉,半天说不出话。
“阿璞?”
“是。”
蒋莹缓缓将袋子抱在怀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再支撑慢慢蹲了下去自言自语,“其实阿璞一点也不喜欢吃蛋糕。”
是我爱吃,可是我看到她那么辛苦给我跑剧组,我就吃不下去了,上镜胖三圈,我必须保持身材,从那以后,我就让阿璞替我吃,你吃了就等于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