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导演开始分发红包,里面多半是10.20块的纸币,主演一般100元,就是图个吉利开心,热闹而已。
陈国章讲效率,杭澈舒媚都带了妆,下午就直接开始拍摄。
电影和电视剧对演员来说,最大的不同就是微表情把控,这张脸不仅要上镜,还要会传达情绪。
大银幕会放大五官和表演,所有的这一切在镜头前,就像是照妖镜一样,一清二楚。
一部电影最长也就两三个小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把故事说清楚说好看,对演员演技的要求可想而知,所以不是所有演员都能去拍电影,电影挑人,更注重细节,精益求精。
时长虽然短,但一部电影的拍摄周期有时候比一部三十集电视剧还要漫长。
说不紧张是假的,这次不仅是导演资深,就连男主和几个配角都是香港资深的电影咖了,梁家胜是影帝中的影帝,又和陈国章固定合作的老朋友,自然是默契十足。
片场两人也是谈笑风生,镜头前表演拿捏得游刃有余,还能时不时给超出预期的点,陈国章夸赞的话一串接着一串。
但一到舒媚这,不是cut就是眉头紧锁,几场下来,舒媚那股子精神头彻底被打压了。
第一场戏,就遭遇滑铁卢,出师不利。
“休息一会,先拍行杭澈单人那场。”
监视器前陈国章喊了一声action,镜头外两个工作人员拽着绳索拼命往前跑。
威亚将城门上的白衣仙子轻松整个吊起,那人姿势优雅,气度不凡,稳稳当当地从二十米远的城楼上飞过来,精准地落在监视器正中央的刻度前。
“这仪态真的没话说啊。”
“人家是用绳子拴住让人飞,她这是用绳子拴住怕她飞跑了吧。”
旁边的工作人员连连称赞。
服了,现场看非常震撼,舒媚打心眼里,服气了。
这只小狐狸,张牙舞爪的劲头全无。
杭澈扮演的上神龙灵发现被自己的灵宠付安粟的背叛,灵宠为了复仇,不仅开了天劫,还让人间生灵涂炭,这一场需要采一个她从不敢置信到失望落泪的表情。
“杭澈,你酝酿一下感情,好了说一声。”
舒媚坐在导演身后,盯着监视器里,她的演技,经过前段时间的排练,舒媚是了解一些的,但从来没有看她现场表演过哭戏。
起初杭澈只是站着发呆,不一会,眼眶微红,“陈导,可以了。”
这么快?
“各部门注意,灯光赶紧打过去,反光板往下一点,别穿帮咯。”
场记拿着打板走到镜头前,“《长灯孤眠》8场1镜第1条!”
啪!
监视器那张清雅国色的脸越推越近。
是要怎样的遗憾和痛心才能有这样的眼神呢,甚至眼角卧蚕都红成一片。
现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断了这样饱满的情绪,陈国章拿起对讲机,声音却很轻,生怕打扰了她,“先别掉,放眼眶里,镜头推,再推近一点。”
镜头一点一点聚焦,推进,整张脸完完整整地呈现在镜头里。
“杭澈,先掉右边的。”
舒媚听到这句话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能这样?
眼泪堆满那双满是震惊的眼眶,慢慢这双眼眸开始无神,失望开始扩散。
“好!掉!”陈国章小心紧张的命令带着所有人都跟着紧张。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右眼滚落。
“左边可以接着了!”
睫毛微闪,对爱人的绝望溢于言表,情绪全线崩塌,泪如雨注。
“坚持住,情绪保持住!3.2.1cut!”
导演直接扔了对讲机,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一群人都围了过来,想看一看最终的效果。
“快来!你来看一下。”陈国章对杭澈招手。
杭澈接过年年递上来的湿巾,轻轻按压了脸颊,不能擦,会花妆。
她走过来和导演脑袋挨着脑袋,两人怼在镜头前,陈导时不时伸手指着镜头和她交谈。
杭澈一脸认真,时不时点头。
“天啊,一条过啊。”舒媚身后的小八手里的薯片停在半空。
“那可不。”童年得意得很,抱着一包纸巾拉过旁边的小马扎坐下。
杭澈下了戏拎着衣摆走过来,童年站起来冲她笑得花枝乱颤,她看了眼旁边折叠椅,捞了衣服坐下。
补妆师接着上前给杭澈整理,她们在休息区等着下一场镜头。
场务小松哥过来打招呼,手里还卷着一沓通告单,“刚去忙了,回来就听大家在夸你。”
舒媚抱着超大的水壶,咬着吸管竖着耳朵。
杭澈把身前的长发撇到身后,“长得挺快。”
小松哥有些尴尬,拍了拍肚子,挺了挺。“你也看出来我长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