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炽没有立刻起来，只是问：“房子可以给我了吗？”
“给给给！”姜淼无奈道，“真不知道你这是在求人还是在威胁人。”
江炽站起来，笑了笑：“谢谢你，那……”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姜淼好像预知到她说什么一般，直接打断：“你不要问我她在哪里，这个就算你从我这里跳下去我也是不会告诉你的！”
随后姜淼又说了很多话，而江炽从始至终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听着。
姜淼最后道：“就当暂时分开一下吧，你们两个人都好好沉淀，好好整理一下心境。”
江炽沉默了很久，最终只是抬起头又道了一声谢，离开了。
温雯躺倒在绵软的床上，视线空荡荡的，不知落在何处，片刻后，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江炽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然后到菜市场买了一些菜，直奔温雯家。
她站在门口思索了两秒，在敲门跟直接输入密码间选择了后者，却提示密码错误。
温雯将大门密码改了。
她顿了一下，又试了几个，全部显示错误，再试一次就该触发警报了……
江炽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她没有敲门，而是站在门边等。
待时针终于转到七点半，她这才按响门铃。
里面传来一道陌生的声线：“来了。”
门很快被打开，来开门的是一个保洁打扮的阿姨，上下扫视了江炽一眼，问：“你来找谁啊？”
江炽说了温雯的名字。
保洁哦哦两声：“温小姐六点半吃完早餐就出去了。”
江炽愣了一下：“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保洁摇头，然后关上门进去了。
江炽茫然地看着眼前紧闭的门，表情空白，好像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在原地站了大概5分钟，江炽下楼，驱车前往温氏集团大楼。
前台小姐对她的到来司空见惯，毕竟江炽这两年来总是时不时就会来过来，有时候会找她说几句话，有时候只是坐在客厅的大堂上发呆。
江炽开门见山：“温雯来上班了吗？”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反问：“温总回来了吗？我们这边没有收到消息。”
没有来上班。
脑海中蓦然出现昨天在机场上那个女生的脸。
江炽跟前台小姐打了一声招呼，随即离开温氏大楼，坐到车上，江炽给温雯打去电话。
电话直到自然挂断都没有人接。
后靠到座椅背上，深呼吸一口气，开车回到了温雯家楼下。
从早等到晚，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江炽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但不止是一个身影，跟温雯一起回来的，还有机场那个女生。
推开车门的手又将车门拉上，江炽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大楼，片刻后，温雯家的窗户亮起灯光。
江炽望着窗户，只觉得胸腔充斥的酸涩感快要溢出来一般，涨得心脏发烂发疼。
原来是这种感觉。
当年温雯看到她凑到苏璟面前时，也是这般痛苦的感觉么。
没有可以上前制止或是追问的理由，只能躲在角落里黯然神伤。
而她在温雯最爱她的时候，虽然那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但事实就是，她确实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到了温雯。
她还无法怪罪任何，无论是剧情控制还是剧情本身。
她死了99次，温雯又何尝不是……
温雯在那重复的99次中，所受的痛苦只会比她更多……
一旁的手机突然躁动起来，江炽立刻拿过手机，却不是她想的那个号码。
电话是助理大鱼打来的。
大鱼的语气很是紧张：“江江，明天的拍摄不能推迟了，你明天可以过来吧？”
江炽看了一眼自己在后视镜上的脸，好似死人一般了无生趣。
她晃了晃脑袋，僵硬着声音道：“我可能还是去不了，”她还记得明天是一个比较紧急的广告拍摄，是一个开心无忧的广告片，但是她现在这个状态，只会越笑越难看，“这个广告你给我推了吧，该怎么赔就怎么赔，到时候我会亲自跟主办方道歉的。”
大鱼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
江炽继续道：“先这样了，我没事，辛苦你们。”
电话挂断，她继续盯着那扇窗户，见它从亮堂到熄灭，再到整个楼层融入夜色，她在车里枯坐到了天亮，该出来的人却始终没有出来。
六点半的时候，她在门口又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古兮挽着温雯的手臂，时间还很早，但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丝毫没有早起的困顿之感，一起往车边走。
她想上前，却不知道为何，握着车把手的手在发抖，始终无法将车门打开。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古兮都住在了温雯家里，两人每天早出晚归，早上出去时神采奕奕，晚上归来时虽有疲倦，却也一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