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比赛我们迟了一步，没有看到。”陆鸳探究地望向江泽兰，“她们队中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下手如此残暴？”
当时枢兰已输，江泽兰更是倒地不起，但破月队的副队长梦露居然还要以那般残暴的方式羞辱她，言行举止完全不是一个高中生该有的模样。
提到这件事，林雨衔那双森之精灵般的眼眸黯淡了下去，低落无比；而洪梦霖则截然相反，她胸口起伏的速度骤然加快，对此十分激动。
她咬牙切齿道，“她们那是公报私仇！”
沈芙嘉倾身，“公报私仇？”
江泽兰微微一叹，将来龙去脉概括了一番。
“禹国南方数得上名号的大族，一共有七支。水系江氏、吕氏，木系林氏，巫族洪氏，风系鹊氏，土系黄氏以及火系梦氏。”
“每年开春，南方都会举行盛宴，评比当年最强的三族，多年来，一直为江、梦、林三族所揽。”
“我听爷爷奶奶说过，”宓茶知道这场盛会，“叫做春祭。”
这是禹国南方自古以来的传统，将当地的望族聚集在一起，大家载歌载舞、同台竞技，以展示地方的强盛，祈祷神明的赐福。百里鹤卿与四长老云棠都曾被邀请参加过，百里一族也因此和江氏有所接触。
“是。”江泽兰颔首。
陆鸳大致听明白了，“所以，梦露所在的火系梦氏，一直被你们压了一头，她心里不服气？”
“不止如此。”江泽兰接着道，“南方多水，水系能力者不胜枚举，其中以江氏和吕氏为最。同为水系，两族多年来不可避免的有所摩擦、起了恩怨。”
“而梦露的妈妈，正是吕氏的族人。”
“喝呀。”付芝忆感慨，这可真是为了共同的敌人形成统一战线了。
“同为南方氏族的小辈，我与她也经常在春祭上被人相互比较，”江泽兰蹙眉道，“长辈们看不惯她的穿着打扮，更习惯我的模样一些。再加上我不过是单属性能力者，梦露却是双系，她升阶自然也会比我慢……”
宓茶听着，不禁暗暗佩服江泽兰的教养。
她被梦露如此羞辱、伤害，可此时话里话外谦逊如斯，处处都为梦露说话。
虽然百里的地位高出江氏不少，可同她相比，江泽兰才是个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她不如江泽兰太多。
“春天刚刚过去，”付芝忆道，“那岂不是说，她刚刚才在春祭上被你压下去了一头？”
江泽兰苦笑，“是。”
付芝忆啧了一声，这是带着马子来找回场子了，难怪那么狠。
“就算是双修，又有个厉害的女朋友，可风无痕也不过比你高了一阶。”陆鸳问，“你们怎么会五分钟内被打成那样？”
雨梦生莲的厉害她们是较量过的，输成这样实在是不应该。
“3V3这种赛制根本不适合我们。”洪梦霖道，“我们的团技便需要三个人，而在吟唱的时间里，还须要有攻科保护。”
三个人的赛制，人数根本不够她们完成团技。
“你的亡灵呢。”陆鸳问。
凭江泽兰的能力，再加上亡灵，怎么着也能拖过两分钟，完成团技不是问题。
这句话令三人的神色微微一变，林雨衔迟疑地看向了洪梦霖。
洪梦霖咬唇，脸上似有屈辱之色。
片刻，她从储物器中取出了法杖，默念召唤术。
“梦霖她……”江泽兰顿了顿，接着才道，“梦霖她召唤不出可以作战的亡灵。”
“召唤不出可以作战的亡灵？”严煦推了推眼镜，“这是什么意思？”
亡灵是天生的杀戮机器，一生都在战斗，即便是方琴所召唤出的最低等级的亡灵，在它们没有形成意识之前，亡灵的本能也会促使它们捕杀血肉，怎么会有不能作战的亡灵？
两分钟后，洪梦霖召唤成功。
她的召唤法阵和大多数巫师都不同，竟呈现出白色的法光。
在这一片圣洁的白色之中，忽然跳出了一团团白色的团子来。
数量约有五六个，它们大小、形状都和雪媚娘相似，两只眼睛如桂圆核一般，黑亮圆润。
它们落在桌上，一弹一弹地蹦，不停地发出类似“cookie——cookie——”的稚嫩叫声。
“这是什么！”慕一颜崩溃地尖叫出声，“好可爱！”
她抓了一只在手上，冰冰凉凉的白团子就在她的掌心上跳动，不停地喊：“cookie——”
宓茶震惊地睁大眼，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与亡灵产生排斥反应。
“从小到大，我只能召唤出这种亡灵。”相比于慕一颜的兴奋，洪梦霖则十分嫌弃，“它们以吸收冥界的浊气为食，连爪牙都没有，根本无法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