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宓茶靠近、再靠近,直至完全将她变成她的所属物,在这波涛汹涌的迷雾汪洋之中,冰冷黑暗、危机四伏,唯有宓茶是她得以望见的唯一灯塔。
她愿献祭于光,愿光吞噬她的身心。
宓茶的呼吸颤巍巍的有些紊乱,全身都被羞意充斥得酥麻。
她被这过密的空间压迫得有点喘息,想要后退一些,猫咪脖子上的铃铛却沙沙地摇晃了起来。
黑色的系带束缚在猫咪白色的脖子上,稍微过于紧了。
“喵——”布偶猫偏着头,它一遍遍温顺地舔.舐主人的眉眼耳鬓。美眸染媚,如丝一般,氤氲迷离。
如果不是这间屋子还有别人……如果没有人……
沈芙嘉想着,委屈了起来。
宓茶永远不会知道她对这份爱有多么渴求,即便她们朝夕相对、即便她每天都能看见宓茶的笑靥、听见她的声音,沈芙嘉也依旧干涸。
手机中宓茶的照片、语音、宓茶的用具都被沈芙嘉有意识地保存留下。
她怕自己太过唐突,折损了在宓茶眼中的清纯美好的形象,少女的小矫情让沈芙嘉不想在爱人眼中留下“欲求不满”的标签。
如此一来,在那些爱意不够醇厚的日子里,她便只能用那些冰冷的死物和一层层的幻象来聊以自.慰。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地于宓茶融为一体……
她等了好久,可是好久都找不到时机。这一年太忙了些。
五分钟的美白,半个小时之后浴室的门才被打开。
沈芙嘉回到寝室之后,柳凌荫吓了一跳,“你脸怎么这么红——不对,你脸怎么这么白!”
沈芙嘉脸色白里透红,她刚刚从宓茶柔软的胸间抬首,那张脸上了层薄薄的胭脂红,醉得如梦似幻,轻飘飘得有些不着地。
“茶茶帮我美白了。”她抚着脸,舔了舔唇,恍惚地笑,“好看吗?”
柳凌荫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效果居然和她在外面花上千块钱做的一般无二!她大吃一惊,“宓茶还能干这个?”
宓茶在浴室将解开的衬衫系上,又用冷水洗了把脸,欲盖弥彰地和沈芙嘉错开时间回房。
甫一进门,她便柳凌荫捉住,“快!宓茶,我也要做你给沈芙嘉的那个!”
宓茶本就心虚,被柳凌荫这么急吼吼地一喊给惊呆了,她连忙推开柳凌荫,“不行不行,不能给你做!”那种事情她怎么和柳凌荫做呢!
“为什么!”柳凌荫惊诧地睁眸,愈加靠近了宓茶,“凭什么呀!”
“凭、凭什么……”这还有凭什么?宓茶红着脸低头,左臂横在了胸前,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她是我女朋友呀,你又不是。”
“宓茶,你可真够小气的,亏我总是请你吃东西。”柳凌荫不悦甩手,扫兴道,“那就算了吧。”她还是明天和慕一颜去做好了。
“啊……”宓茶蹙眉,她不懂柳凌荫为什么不高兴,她做错什么了吗……
对铺的严煦从书上抬眸,她扭头望了眼左铺的沈芙嘉,沈芙嘉坐在床下,还抱着脸对着镜子美。
她又扭头看了眼手足无措的宓茶和有些不高兴的柳凌荫——
……这个误会,她到底该不该点破。
……
柳凌荫和宓茶之间的误会最终还是消除了,第二天一早,她和慕一颜排队来宓茶的美容院做美白,省下了一大笔钱。
宓氏美容院全院上下只有宓茶一个工作人员,采用“谢谢”收费,是一间移动式医院。
慕一颜做完觉得效果不错,硬是把陆鸳、秦臻和付芝忆一并拉了过来。
她的想法和柳凌荫一样,输人不输阵,锦大附中队必须得漂漂亮亮地上场。
整个E408的所有人都成了宓茶美容院的顾客,严煦也就半推半就地被柳凌荫架到了宓医生面前。
因为宓茶,慕一颜和柳凌荫的美容院计划取消了,她们将早上的行程改成了足浴,拉着大家一块开了间大包厢。
严煦望着富丽堂皇的装潢、过于舒适的椅子和松木的足盆,心里有些别扭。“我们还是高中生,这么奢侈浪费不太好。”
“安心。”慕一颜躺在椅子上,闭着眼让足疗师为她按摩,舒服得声音颤栗,“这是秦臻妈妈朋友开的店,她们家有免费的贵宾券。”
看样子,她已经不是第一回来了。
“你还真是非得天天啃干面包才安心。”柳凌荫同样对严煦的三观不以为然,她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腿,“在Y省一个月,我脚底长了十几个水泡、五六个血泡,小脚趾的指甲盖也翻了一只……我现在都不敢看自己的脚,再不保养一下,我都怕我的鞋子要被我的脚磨坏了。”
Y省干燥,除了磨损,在水乡长大的柳凌荫脚后跟也开裂出了口子,两支小腿干得起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