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煦一时语塞,脸上划过一分不自在,“你都知道了?”
“她前脚离开,柏芳彤后脚就向我报告了。”宓茶仰头望天,泠泠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
严煦看着她双眼无神的模样,低声道,“我派人去汉国催一催吧。”
宓茶摇头,“才几天而已,我们不能表现得太急,太急……就失了分量。”
严煦犹豫道,“昨天花百音入住汉国总统府了,我们要是不派人去的话,会不会……”
宓茶眯眸。
她望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心里想着,要是把这座皇宫卖了,不知道能换多少军.火。
她定定地望了好一会儿,忽然坐正身子,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来。
……
禹国·首都
禹国的首都向来车水马龙,在这样喧嚣、快节奏的地方,二环之中,却有一处静谧的小院。
院子不大,一栋两层的小别墅,附带一间花园。五月份,花园里的花朵开了不少。
黄昏傍晚,院子的女主人蹲在绿油油地草地上给花盆翻土,旁边一只黑黄相间的杜宾正围着女主人转圈,时不时地刨草。
女人拿着小铲子翻了一会儿,旁边的杜宾忽然摇着尾巴往院门跑去。
院门之外,有一辆防护车驶来。
女主人放下铲子,拍了拍手上的土灰,将门拉开。院外的车上,一名身穿少将军服的男人走了下来。
两人在院门口相拥,少将揽着妻子的腰,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大狗吐着舌头,在两人脚边蹦跳个不停。
男人一笑,弯下腰也摸了摸它的脑袋。
闻天泽领养回来的那只退休军犬已寿终正寝,这是它留下的崽子,一转眼变得和它爸爸一样大了。
他搂着妻子的腰进了房子,问道,“女儿呢。”
“学校里呢,还没回来。”言老师进了厨房,将电饭煲的插头拔掉,把炒好的菜热了热,端了出来。
四十五岁的言老师和三十岁时没什么两样,牧师普遍年轻长寿,她也不例外。
她把菜盘摆上桌,“你猜猜我今天接到谁的电话了?”
闻校长在一旁脱去外套,解开衬衫上的领口,“谁?”
言老师看向了他,“宓茶。”
闻校长动作一顿,接着走向了洗手间。
他抬起水龙头,在哗哗的水声当中,问,“她是为了尧国的事情么?”
言老师倚在了洗手间的门框上,担忧地问他,“你能去和钟老将军说说么?我们和尧国进水不犯河水的,干嘛要去攻打它呢?”
闻校长擦干净了手,和妻子回到餐桌边坐下。
在妻子等待的眼神中,他无奈一叹,“这件事实在是没有我置喙的余地。”
“你不是和他关系不错么?”言老师问,“总统也常常见你,你去说一说,他们会听的。”
闻校长摇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这场仗已经埋伏了整整五年,如今不过把冲突放到明面上罢了。”
言老师问,“五年?什么意思?”
“你有关注这几年宗族相关的新闻么。”闻校长道,“这些年来,国内的宗族暴行屡见不鲜,如同恐怖分子一般到处破坏。”
言老师点头,“是呀,你都去镇压了好几次,大家心里都乱慌慌的。”
“第一起暴力事件是花家闹出来的,花氏是总统的内应,他们通过抹黑宗族形象,好让政府名正言顺地出手处理,同时也让宗族联盟失去舆论阵地。”
“但后来就不一样了。”闻校长一哂,“宗族又不是傻的,他们当然知道这种反抗只会让自己更加陷入不利的状况。”
“那他们为什么还不停手?”
闻校长叹道,“因为百里族。”
“他们委托了第三方,在宗族和政府官员两头贿赂游说,激化矛盾;又花钱雇能力者去街上大搞破坏,声称自己是某某宗族子弟。”
言老师一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闻校长筷子指向了碗中的米饭,“为了要我们的水木系。”
“江南四千多名水木系被逼走了,他们去了百里族,我们国内粮食缺口变大,宓军等人趁机攻占粮产市场。”
“如果不把那四千多名水木系要回来,以后我们国家的粮食产业就会受到外国操控,我们的财政、乃至整个政府都会遭到挟持。”
闻校长看向妻子,“我这么说,你能够明白吗?”
言老师听明白其中利害了。
“可是,我们国家水木系不够吗?每年那么多毕业生,不用几年就能凑出四千名水木系了吧?”
闻校长苦笑,“别说几年了,再有几个月,宓军就要攻下市场了。”
言老师皱着眉,眼眸微转,“那……要不然我劝劝宓茶,让她把我们的能力者还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