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派出高级巫师,用这样精密的手法去暗杀一位普通的老人。
难道是付检察官之前判案时得罪了什么人?
“禹国方面彻查了此事,那个看守称,是姬方缙下的密令。”
“总统?”宓茶起先是震惊,可很快觉出了两分违和。
虽然姬方缙害了她百里族,可他并没有杀害付敬赖的理由。
就算他知道了付芝忆在帮百里族做事,可付芝忆已经不是禹国军人了,她的性质和慕一颜、秦臻不一样,并没有触犯禹国的法律。
姬方缙不是一个会因为个人情绪而滥杀无辜的人,他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利益。
在宓茶沉思的时间里,弟子接着汇报道,“现在Z省已经西郊监狱里的犯人都转移去了别的地方。但翡队觉得这事有问题,怕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暗杀,以防生变,所以……”
“所以什么?”
“她在政府转移犯人的途中,把付敬赖先生劫走了。已经送去了百里谷,她派我过来先告诉您一声。”
宓茶双眸微睁。
她极力为付芝忆爸爸洗脱罪名,想用合法正当的途径恢复他的清誉,可没想到最后还是用了这样粗暴的手法。
如此一来,禹国强加在付芝忆一家身上的罪名再也洗刷不清!
“我知道了。”事已至此,付芝忆有知情权,接下来的解决方案也需要获得付芝忆的想法。
宓茶起身出门,找到了付芝忆,将前因后果全部告诉她。
“现在还不晚,我们可以将你爸爸再送回禹国,我跟着一起去,向禹国政府讲明情况,再继续先前的申诉。”
付芝忆看着宓茶真挚的表情,倏地一叹,“别介,我先问问我爸的意思。反正我是觉得没必要再送回去。”
禹国要是知道她爸成为了百里族的软肋,再要放人可不容易了。
“也好,禹国有人要对你爸爸不利,送回去也有危险。”
“我爸就是一个普通的法官,我们家也只是普通的家庭。”付芝忆双眉拧紧,纳闷道,“总统怎么对我爸下手?”
乍听见父亲被暗杀,付芝忆是无比震撼的,相比于愤怒,她更多的是不解。
付芝忆实在想不到,总统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她父亲。
“这件事我们也在查。”宓茶向她保证,“你放心,至少叔叔现在待在百里谷里是安全的,具体的细节等我们明天回去后问问翡丝芮就知道了。”
“明天?”付芝忆惊讶道,“事情都办好了?他们前两天不是还反对么?”
“对,都办好了。我明天下午就和你一起回去看望叔叔,向他赔礼道歉,你要是急的话,现在我就派车送你走。”宓茶道,“我也很意外,本以为这事得熬很久,不过中间有首相出手,现在基本都落实了。今天入宫,重要的文件我都带了回来,剩下的让族中弟子慢慢处理就行。”
“原来是这样。”付芝忆急着想要回去看望父亲,可她既然是和宓茶一起来的,也不好独自先走。“那我们一起回去吧,也就一天的工夫而已。”
“那好。”宓茶点头,“我去和弟子们交代一下后续,你要是有空的话,再帮我看一下这几份要签的文件有没有问题。”
一些专业较强的资料宓茶看得半懂不懂,这也是她要把付芝忆带来帝都的原因。
“行嘞。”付芝忆接过她手中厚厚一沓文件,也不出门,直接亮着嗓子往隔壁喊道,“秦臻——过来——拿点吃的,和我一起加班!”
这声音如电钻一般钻进隔壁房间,看书的秦臻指尖一抖,书页被撕下了一半。
“那就麻烦你们了。”宓茶对付芝忆挥了挥手,“我去一趟沈府,跟嘉嘉道个别。”
付芝忆嘴角一缩,一副牙酸样,状似不耐烦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明天见。”
大约是父亲已经离开了监狱、到了安全的地方,付芝忆的神情不自觉放松了许多,整个人都活络了起来。
这样的状态让宓茶松了口气,她在来之前做好了要安抚付芝忆的准备,现在看来是自己狭隘了,付芝忆远比她想象得更加豁达、大度。
宓茶去厨房煮了一锅桂花米酒汤圆,桂花是去年秋天她从百里谷采的,每年秋天宓茶都会做上一罐桂花糖。
她将甜羹分给府中众人,给付芝忆和秦臻也送去两碗,剩下的一点放进了保温箱,拎在自己手上。
她拿出通讯器和沈芙嘉取得联系,问她今晚是否方便。
沈芙嘉很快回了消息过来,她让宓茶待在百里府里,自己从小路驶来,走后门进了百里府。
相比于宓茶,沈芙嘉更清楚帝都的布局,也更容易避开耳目。
宓茶在房里等了没多久便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